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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客气,站起来把人一捞,整个拐进桶里。
水花四溢,夹着两个胡乱扑腾,淋得地面一汪汪摊开,瑟瑟身子骨软,团团卷成个肉球,塌塌堆在他膝头。
“照理说送亲,四月送到,五月便该启程回转,至今不走,是有些古怪。早朝提起来,恰并州长史张仁愿进京述职,带回二十匹上好的大宛马。”
瑟瑟被他摁在汤里,伸出头来稀里哗啦,怒目道。
“武崇训!你再这么的,你睡厢房去!”
“那不成,我行三,他行六,我得比他早当阿耶。”
他把着瑟瑟细腰不放手,面上笑得温文。
一语即毕,以唇封口,堵得她有话说不出,瑟瑟暗恼这一招便叫缠刀式,白刃纠缠,以柔克刚。
两人打得热闹,水声里夹着啧啧唇齿相接之声,丫头一概屏在廊下,恰司马银朱来,窗外听见动静,便侧身向杨琴娘道恼。
“奴婢陪娘子外头坐坐。”
“罢了罢了,我也没正经事,白走来说一声,我们搬回家了。”
司马银朱纳罕,“好端端的,是杨夫人闹起来?”
琴娘摇头。
即便女史是东宫秤上的准星儿,正如上官才人之于太平公主府,她也不能随意张扬太孙行止,往后他还要求娶名门淑女,大家留体面罢。
“我们夫人哪敢得罪贵人?而今回去,自与来时不同。”
司马银朱便不多问,仍旧礼送她出去。
回来坐在厅上问了几桩闲事,听几个嬷嬷嚷嚷,要拿名帖请太医,忙走出来问怎么了。
豆蔻满面喜色,“我们公子说——郡主有孕了!”
司马银朱呀了声,提步往正房走。
“小日子错了么?”
“是迟了有二十日,然去年也错过一回,郡主叫不急。”
“这能一样?难怪她们说你老实,去年是未嫁的姑娘,自是不急。”
一脚踏进门槛,便见武崇训满头水渍撞出来,见了她面目臊红,抿着唇后退半步,灯下整理衣衫郑重请托。
“请女史也把把,便有准了。”
“郡马要连喜脉都能把错,便该挨揍。”
司马银朱笑盈盈向他道喜。
“将好开春落地,满月了进宫谢恩,不冷不热。”
武崇训心里定准八分,不过是要人复核的意思,闻言也是一笑,抬手擦拭颌下水珠,定了定心事,恋恋走回房去,便倚着床围与瑟瑟絮语。
司马银朱回身吩咐杏蕊。
“你去东宫,仔细说给太子妃并永泰郡主,大家乐乐。”
又叫嬷嬷,“请个太医来记一笔,玉牒上好记录。”
豆蔻跟在边上跃跃欲试,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