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说,马场是郡主的心头肉,只许成功,不然他没脸回来见郡主。”
瑟瑟往前一栽,砰地撞响了屏风,缩回脖子,给气得直翻白眼儿。
这厮哪里是爱而不得,简直就是成心与她找别扭。
亏她还怕他了受突厥公主的窝囊气,心高气傲的人,别一根白绫吊死了,既是这样祸水,能吃谁的亏?
他要去,他便是算明白了能活着回来!
“下官与郡王议定,在并州城里开了香料买卖,就近接应郡王,马场收益,每季折了现钱,也从那铺子周转,只使团出发月余,没个回头话,下官慌乱,想向郡主讨个主意。”
瑟瑟盯着屋顶上藻井发呆,为他这份郑重托付咬牙切齿。
“下官不敢长久把着郡主的私印……”
她不出声儿,许子春自说自话,把她的东西还回来,两手托着往上递。
“郡王说任由下官便宜行事,可郡主人在这里,下官听调听宣便是。”
看她窈窕的身影,难怪叫武延秀念念不忘。
“话说回来,郡王攀上您这样的靠山,下官脸上添光。”
杏蕊胀红了脸,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一接下来,就坐实了瑟瑟与小叔私相授受,传递的还不是丝帕、首饰等玩意儿,而是能落印签章,交接产业的凭证。
瑟瑟更加坐立不安,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冷声道。
“六叔惯爱胡说,从前在家便调皮惹事,这回又把郎官糊弄过去了。”
许子春很笃定,决不容她否认。
“郡王说郡主会看账本子,一丝儿错不得,所以下官的账做得极细致,郡主几时要看,下官便送来。”
“我不看!”
瑟瑟蓦然大吼,惊得许子春一趔趄。
杏蕊忙奔进屏风提醒她慎言,许子春埋头不敢妄动,不知她出气如牛,把琉璃屏都喷脏了。
杏蕊到底胆大,也怕这贼心肠的小杂官儿再说几句,把瑟瑟气出好歹来,忙做主接在手里,先摆架子打发他去了,复转到屏风后道。
“这东西收回来才好,空口无凭才好耍赖,不然留在他们手里……”
越想越后怕,简直揣着个烫手的山芋。
赶紧从铜镜底下掏摸出个不起眼的长条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