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近在眼前,柳泠玉当日便安排好了马车,带着一番装扮的赵鹏举上车,往城门的方向而去。
赵鹏举原本也想装成布衣出城门,但这京城内认识他的人不少,如今仇家也不少,只怕露了马脚反而麻烦。
便装作柳府的侍从,和柳泠玉同乘马车。
柳泠玉特意选了一辆低调的灰布马车。
马车稳稳当当地行进,却是突地一转,掉了个方向。
马车内的二人倒是一点异样都未发现,二人仍旧难舍难分地抱着,互诉着离别前的衷肠。
等马车停下,二人对视一眼,有些奇怪。
赵鹏举躲到马车深处,柳泠玉掀起车帘往外看去,顿时肝胆俱裂!
他们怎么到了皇宫门口?
她眼中的惊慌自然被赵鹏举看了去,他也有些发慌。
“怎么?有人拦车吗?”
柳泠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了,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她压低声音斥责马夫:“怎么回事,我们是要去城门,怎么到这儿了?!”
她挪到车门处,一掀开帘子,御马的位置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马夫的影子。
再往远处望,那里站着整装待发的禁军,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下车。
柳泠玉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们早就知道,她早就知道?!
见马车内的二人迟迟没有动静,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
“柳二小姐,赵鹏举,下来吧。”
赵鹏举瞪大双眼,透过车帘,他看见了地面铺设的砖块,那是皇宫才会有的砖块。
他意识到了自己身在何处。
他只能奋力一搏。
柳泠玉还没拿定主意,正惶惶看向车外,突然一个冰冷的物件贴上了自己的脖子。
“别动,泠玉,装作害怕些。”
柳泠玉浑身一颤,才明白赵鹏举的意图,他在自己耳边的话语是那么柔和,和横在脖子上冰冷硬直的匕首完全不一样。
“你伤到我了。”
脖子应该是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