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杯还在桌子上咕噜噜地转着,里面的茶倾倒出来,一路流到地上。
待片玉找回平衡,立刻挣脱开顾恒的手臂,自己站起来。
“樊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樊若兰突然发疯,是片玉完全没有料到的。在这里唯一能刺激到她的,只有顾恒了。
片玉看向顾恒,以眼神询问他。
顾恒拍了拍衣襟和双臂,似在掸尘:“我知道她是谁了。涧泉山庄那晚,有一个人影在窗外窥视。原来是她。”
“这么说,她说你住了‘他’的房间,这个‘他’指的是涧泉山庄的主人?”
还没等二人理清楚,樊若兰已经从抱头痛苦地喊叫,变成以头撞向顾恒。
片玉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小心!”
却见樊若兰冲到顾恒面前,却连他得衣角都没沾到。
顾恒绕过她,一手擒住她的两只手,反剪至身后,樊若兰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怎么办……
“荔香!去把金大夫叫来。”
顾恒冷着脸看过来:“叫大夫有用吗?”
“有用……”
片玉还未解释完,便看顾恒一个手刀劈在樊若兰的脖子上,樊若兰瞬间软倒在地。
片玉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恒:“没想到……顾大人居然还会武功?”
顾恒揉着手:“并不会,这是余野教我的,倒是派上了用场。”
片玉无语,也没工夫深究,赶紧和荔香一起,将樊若兰从地上拉起来,抬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昏迷中的樊若兰仍旧紧皱着眉头,似乎很是痛苦。
“顾大人,你也看到了,她一见你就发狂,不可能跟你走了。”
“劳烦替我找一个帷帽来。”
“……”早知道便不提这茬了。
等顾恒将帷帽戴上,才将樊若兰唤醒。
樊若兰的眼神由分散转为凝聚,看着眼前的片玉和荔香,迷茫道:“我刚刚是怎么了?”
片玉道:“你刚刚晕过去了。没事,别害怕。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顾大人。”
樊若兰看着眼前这个身着暗红色衣袍,又戴着白色帷帽,不见面容的奇怪男人,心里只觉得毛毛的。
“顾大人?我不认得。”
“不认得也没事。顾大人乃皇城司副使,你不是想要报复穆怀仁吗?他可以帮你。”
饶是不通政事的樊若兰也知道皇城司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是皇帝眼跟前儿的机构,能在里面当差的都是皇帝的心腹。她立刻惶恐起来,没想到自己这事居然能惊动如此大人物。
估计是片玉使了银子,贿赂来的吧。所以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想到这儿,她赶紧站起来,向顾恒行礼:“见过顾大人。”
顾恒看她不似伪装,刚刚果然是癔症发作,状若疯癫,一时也有些犹豫是否要将她带走了。
“起来吧。”
片玉在一边又道:“你不是想要救你父母出来吗?顾大人说不定能帮你。”
顾恒却淡声道:“樊家上下,早已问斩,如何能救?”
“什么?!”
不只是樊若兰,连片玉也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