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玉看了出好戏,倒也没再去计较那位王姑娘的无礼之举,将戏单子拿起来递回给内侍。
内侍以为她不点,便将戏单子接过准备告退。
却听这个喜庆可爱的团子,声音清脆地道:“就点一曲《下凡》吧。”
他愣了一瞬,才道:“好嘞。”
说罢,便赶紧溜了。
那王梦鸾受了前面两个人的气,正愁没人发泄。
此时便回头恶狠狠地道:“让你点了吗?”
这话问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不是皇宫,是她家呢。
王小夫人明显是有些怕这个小姑子的,一脸嫌恶地看了她好几眼,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其他人自然也没有要管的意思。
这种人,对付起来也简单地很,不过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别被她吓着,不被她的情绪牵着走,她便毫无办法。
再说了,这里可是皇宫。
“我就点了,如何?”片玉眯起眼,心情很是愉悦,“你若是不让,现在去拦着那位内侍还来得及。”
王梦鸾眼看着这个半大的小屁孩儿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气更盛。片玉脸上的笑容更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经。
“你在看我笑话吗?!”
能问出这种话,这人算是没救了。
“不好看,还是戏好看些。”
一边的泠玉有些紧张,她惯常害怕这些怒气冲冲的人,或许是柳夫人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
她扯了扯片玉的衣角,想让她小事化了,却不想被王梦鸾看了去,立刻便在她的身上捕捉到熟悉的好欺负的味道。
“你怎么做姐姐的?妹妹这么没有教养!难怪你们柳家出了那等骇人听闻的丑事。”
泠玉果然慌了:“我……那又不是我们的错……”
“跟她费这么多话作甚?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王家的宅邸,你在这里发神经,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吧?”
片玉脸色沉下来,挥挥手,将一边站着的宫女唤来:“王姑娘言行无状,恐她一会儿惊扰到娘娘,还请你来做个见证。若是她在胡搅蛮缠,你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四位夫人闻言都是心里都是一惊,这孩子脸上稚气未脱,看着也不过十岁大小,行事倒还颇有章法?
对王梦鸾的指控,既不辩驳,也不生气,反而是选择借势,让这王梦鸾有所顾忌。
好一招釜底抽薪。
更令她们没想到的是,这宫女居然同意了。
她们不知道,这位宫女便是皇后身边的十二侍女中的一位,从前是见过片玉的,片玉也记得她。
而皇后将她派过来,自然也是想看看,在她不在的场合,这几个姑娘的真实面目。
毫无疑问,这位王姑娘在“太子妃争夺战”中,已经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