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大当家冷脸走出来,一双眼睛如同鹰一般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虽是女子,可那眼神中的杀意却令他们无端胆寒。
“我们,乃是瞿氏旧部,名为凤鸣的娘子军!”
顾恒站在一边,捧场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凤鸣军,我还以为你们已经随着瞿氏覆灭一同消亡了呢。”
其他人一听,脸色大变:“瞿氏旧部?!你们今天是有备而来啊!”
瞿大当家看向说话的人,像是在看傻子。
如今片玉手里有玉玺和凤印,官员也被她的人变相控制着。
而赵正贞那边,却是腹背受敌。除非他能狠下心来带人拼死杀了片玉,否则那些侍卫和禁军们还得投鼠忌器。
更何况他刚刚那一刀,已经让他失了忠心。
片玉高声道:“这件事,是瞿氏和赵氏的恩怨。你们在场没有参与其中的,若是此时投降,我可留你们一命。否则,等后面我清算起来,便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你们,和你们家人的性命,便在你们一念之间。”
张大人抖着胡子,颤颤巍巍道:“我们怎么可能向你投降!我们都是赵氏的忠臣,才不是那些软脚虾,甘愿跪倒在女人的脚下!”
片玉不怒反笑:“赵氏的忠臣?好,那便送你下去,在阴曹地府也做那贼子的狗吧。”
片玉话音刚落,瞿大当家的枪头便倏然刺向张大人,张大人吓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跌到了身后人的身上。
“滥杀无辜!你们这些女子,安分守己、相夫教子才是你们的本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张大人哪怕将要跌倒,嘴里仍旧说出蛊惑之言。
其他的官员见片玉是真的要杀人,立刻也不干了。他们这些大男人,难道还怕了几个女人不成?
尤其是其中的几个武官,立刻便摩拳擦掌,看着周围的凤鸣军,眼神中有了杀意。
片玉冷笑一声:“张大人,曾经向你这般,因我阿母是女子而辞官的人,很多。你们看不见我阿母治下清明,海清河晏,只看得见她是个女子。
“你们瞎了。眼瞎,心更瞎。我若是你们啊,若是当真不肯委屈自己屈居女人之下,当时便应该漂洋过海才对。
“怎会像你们一群阴沟里的臭虫一般,明明享受着我阿母治理之下的天下,却还在纸上写下那些亵渎之语,在心里谩骂她,恨不得她去死!
“最后出了一个赵氏,明明是谋权篡位的贼人,在你们眼里、嘴里却变成了英明的君主?!他治下的人间,匪患丛生,不过九年,税负已经超过了我阿母治下最重税负八成!你们知道百姓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片玉越说越激动,扬起手里的玉玺,看着底下那群禄蠹,像是看见了当初对瞿氏痛下杀手的人。
他们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可他们也是帮凶。赵氏叛国,他们何尝不是?日日尸位素餐,欺上瞒下,底下百姓是死是活,和他们有什么相干?
就说柳启华吧,在青州之时,他日日念叨着累、烦。
原本他还有些雄心壮志,但是在青州知府的带动下,没几日便被被腐蚀,跟着青州知府游山玩水,拿着民脂民膏逍遥作乐。
可因为他本人愚蠢,最后离开青州时,什么都没剩下,竟还在官员考核中,因此得了个“清廉”之名。
岂不可笑?
若是可以,她的确想将这些人都杀了。
但是不行,朝代更替,也需要有人做事。若是将他们都杀了,只怕之后她会举步维艰。
不过这个张大人,倒是可以树立个典型。那些桀骜不驯的武将,也可以挫挫他们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