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玉则带着余野走了,余野身上,甚至还穿着她元府的衣服。
片玉突然想起那半截发带来。
她问余野:“你头上的发带呢?”
余野看她一眼,神色仍旧复杂:“我当时头上的发带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顾恒的人,我让他将发带拿去给你,另一半……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给我?”片玉蹙眉……
余野挑眉:“没给你?哼,枉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片玉摇摇头:“他兴许还不知道这件事,毕竟他遇刺后昏迷,才刚醒没几天呢。”
余野冷哼一声:“是呢,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还不是因为你亲自过来照顾他……”
后面还有一句话,他咽了下去:
早将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片玉听他语气怪怪的,也想起一件事来,问:“我听如雪说你回过一趟柳府,又说你来了顾府,我原以为顾府守卫森严,你未能进来。可现在看来,你是进来了?既然进来了,又为何而不现身?”
余野侧过脸,片玉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哪里就守卫森严了,我轻轻松松就进来了。”
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片玉便猜他不想说,倒也不急于一时,余野心思不重,其中或许有些误会,慢慢解开便好了。
他一向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只看他对顾恒的态度变化就知道。
余野在一边半天没有再说话,身上的伤早就已经不痛了,可腿上的伤其实并未好全,隐隐作痛,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片玉只感觉身边似乎站了个木桩子,还是个别扭的木桩子。
片玉今日很是高兴,突然也觉得这宴会没有多大的意思,便想着带着余野合荔香回府,约莫明日,最晚后天,柳启华一行人也该回来了。
还不知道柳立充到时候要怎么和柳启华说起此事。
但不是万事都能如片玉所料,柳启华一行人是暂时回不来了。
柳暖玉突发高热,住持找了大夫来看,说是受了惊吓。
寺内和柳暖玉相处过的人,都不相信她是受了惊吓。她那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么东西会让她受惊吓?
一个小沙弥小声和同伴道:“那日,我还看见那女施主的姐姐去了她屋子里,她当时骂她姐姐骂得可凶了,她姐姐出来时,还在擦泪呢,这么凶的人,怎么会受惊吓?”
寺庙内的人大多也都见过柳泠玉,对她的评价大多都是“和她妹妹简直天壤之别”。
柳泠玉笑脸迎人,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她和柳暖玉同在一处时,常常见柳暖玉嘲笑、责骂她,甚至骂她“贱人”,而柳泠玉只默默垂泪,不曾还嘴。
更何况,她在寺内时,每日和寺内的修行者们一同起,一同礼佛听讲,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定力和慧根,也让人对她印象大好。
是以无人会怀疑她和柳暖玉发高热一事有关。
犀环手里拿着斋饭,一路穿行,遇到不少人,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别人。若是有人和她搭话,就能发现她像是兔子一样弹开,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犀环姑娘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