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三人的观念（第2页）

这很不合理……

当然，更不合理的还是歇山人的表现，片玉的这番话，似乎触及到了他得逆鳞。

还未等片玉说话找补，便听歇山人道：“这番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片玉发现，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低沉了些，荔香在边上还想说什么，他也抬手打断，双眼始终看着片玉。

下巴上的胡须随风微动，他也不再动手捋须。

片玉反而落落大方起来，这番话虽然不合理，但她作为闺阁女儿，也不一定说不出来。

她在脑子里理清思绪，道：“是，我平日看杂书多了，发现处理内宅事物和理政用人也是有共同之处的。我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就算他是嫡长子，是我柳府未来的继承人，牵扯到我的名声，那又如何？他的行为我不能苟同，自然也不能替他求情走后门。”

歇山人听完，却是长长一叹：“唉……连你这样的小丫头都能想清楚的事，某些人却一直自欺欺人到如今……”

他说的这个“某人”，难道是他自己？

片玉看向歇山人的眼神微妙起来，难道歇山人给他的自己人走后门了？

歇山人却并不明说，荔香见他不再阻止自己说话，连忙道：“可是小姐，您如今是柳家的女儿，您未来是要嫁人的丫。嫁人最重要的就是门第、名声，而这两样东西，您只能指望老爷和大少爷。您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可能左右这两点的，除非您能入朝为官……但这是不可能的。”

片玉感念荔香如此为她着想，也知道她的这些想法在如今这个时代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可她的心里仍然觉得悲哀，并不是为了自己，在片玉心里，她是有的选的。

可其他万万千千的女子，却都没得选。

更可怕的是，仅仅四年前，她们还有的选。

经历过这两朝的女子，定然是十分痛苦的，要从开放回归封闭，从向外转而向内，尤其是对于那些前朝的佼佼者们，无异于是晴空霹雳一般的打击。

片玉为她们感到深深的悲哀。

歇山人就在边上，她也不好对荔香再说什么，只道：“我说过了，你要相信自家小姐，你说呢？”

荔香低下头去：“可我实在是担心……”

片玉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绝对不会对我做过的任何一件事后悔，如此，你可还担心？”

这话掷地有声，像是一股勇气之泉注入荔香的心田，神奇地令她感到心安。

而一边的歇山人也是眼前一亮：“小丫头，鄙人此生，还从未听见有人敢如此说。”

片玉笑笑：“毕竟我年岁还小，但我既然立下这个誓言，未来我走的每一步，都会以此为目标去践行。荔香，你可在我身边做个见证。”

荔香点点头，眼眶微微湿润：“小姐，我只希望您能幸福一生。”

片玉道：“按自己的意愿度过此生，便是幸福一生。”

歇山人又道：“说得好！小小年纪却能如此通透，小丫头，你前途无量啊。”

“山人请说，我未来有何前途？”

片玉给他出了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