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陪”,但谁陪谁可不一定,毕竟太子妃的地位始终是低于太子的,而他俩也还未完婚,元引秋更不可能指使他做些什么,哪里来的分身乏术?
片玉不理解,当年她做起这些事情来,不说游刃有余,也是得心应手。
赵正贞见她只静静地看着他,却什么话也不说,一双大眼睛里是如有实质的疑惑。
心中不由得慌乱更甚,可表现的样子,却是冷下脸来。
“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有和你说若竹的事,也怪我没有帮你留意余野?”
“啊?我……”
片玉刚说了一个字,赵正贞又道:“你又不是她,你凭什么怪我?”
片玉这下是彻底蒙了。
赵正贞到底在说什么?
她愕然道:“你说谁?”
赵正贞平日里笑眯眯的眼睛里,居然有了水光,片玉心里一惊:他怎么了?我什么也没说,他怎么就哭了?
“你你你,你干嘛这个样子?你不知道就算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赵正贞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控。只是那日在柳府侧门,余野和他说的话,言犹在耳。
“片玉,你知道,我曾经还有一个未婚妻吗?”
片玉险些被噎住,她……她应该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吧……毕竟那时候,原身才六岁。
“原来还有一位太子妃吗?”
“她那个时候,和你一样大,可我那时候才八岁,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片玉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么多年了……”
“是啊,七年了。原本,我及冠之后,便要和她成婚的。”
片玉觉得喉咙发紧:“那为何你们又退婚了?”
赵正贞看着她,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直看得片玉心里发毛,才道:“不是退婚,是她……过世了。可是我始终觉得,她没有死。”
说罢,赵正贞拿出一直被他贴身放着的那把镶紫玉柄的匕首。
匕首锋刃锋利,在阳光下也闪着寒光。
“她当年,就是用这把匕首结束了自己的性命。那个时候,她也才十四岁。”
片玉隐隐咬牙,让自己装出一副惊讶至极又害怕至极的模样。她害怕眼底的寒意遮掩不住,又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赵正贞的声音像是风吹到片玉的耳朵里:“你可害怕这把匕首?”
片玉身子一僵,理智深处告诉她,她不能回答害怕。但若是回答不害怕,她现在的表现又算什么。
她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殿下为何要和我说这件事?这件事和我、和元引秋都没有关系,不是吗?”
赵正贞摇摇头,将匕首放回去,又贴身放着:“和元引秋没关系。”
片玉觉得他今天不大寻常,难道是因为和元引秋订婚的事,他一时无法接受?
“片玉,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想说,我曾失信于她。如今我又失信于你。我实在……实在太过差劲。”
片玉震惊于他居然自厌至此,又震惊于他居然真心觉得他失信于她?
“片玉,如果你是她,你会原谅我吗?”
大哥,柳片玉怎么会知道你失信于你的前任未婚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