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尾生道:“只一人看病,不过她口齿不清,须由我们代为转述病情。”
“你的病都好了?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莫尾生一愣,见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便道:“都好了,没有后遗症。您医术高明,多谢……”
那大夫却似不耐,打断道:“那也只用留一人转述病情,其他人请出去吧。这里的人已经够多了。”
片玉道:“荔香和如雪,你俩去马车上等着吧。病情由我转述,我需要有一人陪着。”
大夫见她钻空子,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三人挑了个空位置坐下,等着前面的病人一个个问诊后,取药离开。
终于等轮到她们时,已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那位年轻的大夫自柜台后走到三人面前,面带好奇地看着三人:“你们谁有病?”
片玉真想回他一句:你有病。
莫尾生道:“我这位朋友,受了惊吓,现在若是受了刺激就会发疯,但今儿早上起来又呆滞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哦?”
那年轻的大夫走到樊若兰面前,观察她的脸色,又看拿起她的手,在手腕处把着脉象。
“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莫尾生怕又刺激到樊若兰,将那年轻大夫叫到一边,小声道:“她……算是为情所伤,受了大刺激。”
“嘶……师父,要不您过来看看?”
莫尾生看向柜台,笑道:“上次来往匆忙,还未及问大夫您的尊姓大名。”
“我师父姓金,你叫他金大夫便是。”
金大夫在柜台后问道:“很棘手吗?”
“师父,她是心病,徒儿医不了。”
金大夫觑他一眼道:“过来吧。”
几人引着樊若兰一齐走到柜台前,樊若兰坐下将手放到柜台的小枕头上,金大夫开始为她把脉。
一面又细细询问:“她发病时除了呆滞,可还有其他症状?”
片玉回忆着:“她昨日发作时,与现在的模样截然相反。状若疯癫,极具攻击性,且有头疼的症状。”
那金大夫微微闭着眼,似在沉思,一阵沉默后,才睁开眼睛。
又抬起手突然向樊若兰的眼睛戳去,堪堪停在半寸距离,就连旁边的两人都吓了一跳,樊若兰却是完全没有反应。
金大夫道:“她这是癔症的症状,妇人忧思太过,苦心焦虑,又加上不合卫生的生活习惯为诱因,便极容易生癔症。”
说完,金大夫起身,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包。
金小大夫看见,便道:“这边来吧,师父要为她施针。”
只见金大夫走到榻边,将那小包放置到小桌上展开,里面竟是十数根金针,长短粗细不一。
金大夫捻出一根:“让她趴着躺在榻上,阿定你出去,你,进来。”
金大夫指了莫尾生,片玉也一并跟了过去,扶着樊若兰趴在榻上。
虽说樊若兰现在形状呆滞,但好在也听人摆弄,省了许多事情。
金大夫在她背上扎上几针,待拔出来后,又在她下腹、足踝处扎了几针。
待扎至足踝时,樊若兰终于有了些反应。只见她身子突然一抖,一时间涣散的眼神也重新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