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短暂睡了一觉,在梦里仿佛都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她心如刀绞,四下望去,都是空茫茫的白色。
她找不到人,手足无措下只知道跟着哭。
江稚半夜醒来,脸上湿了一片,她仿佛还活在可怖的梦里。
傅景初还守在她的床边,靠着床头柜,手里拿着本书。
刚刚醒来的江稚轻轻扯了下舅舅的袖口,张了张干涩的嗓子:“舅舅,有消息吗?”
傅景初帮她掖好了被角,顿了一瞬:“没有。”
江稚垂下眼睫,“我再等等。”
*
江稚就这么等了几天。
那个跑掉的人贩子,仿佛消失了。
杳无音讯,找也找不到。
傅景初私底下也派了人去找,也没有消息。
江岁宁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每天都在家里,闭门不出。
傅景初在北城根基有限,能用得上的人也有限。
出得起钱,出得起打手。
可是更深一层的高枝,一寸都难攀。
在真正有权有势的人眼中,他们实在不算什么。
江稚每天都会去警局,哪怕状态不好,还是强撑着要去,哪怕能打听到多一点的消息也好。
她说了自己怀疑的对象,可是没有证据,警察不可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就对江岁宁做什么,只是尽可能的安抚她。
江稚晚上睡也睡不着,哪怕侥幸入梦,也总是梦见她的孩子在哭。
终于这天,她从警局里出来。
许听白陪着她,攥着她的手,目光担忧看着她,“阿稚,你得先顾好你自己的身体。”
再这么下去,她自己都要先倒下了。
江稚心不在焉嗯了嗯,随后忽然喃喃道:“我要找人帮忙。”
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
比自己大海捞针要好。
能找谁呢?
在北城,她能找到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许听白似乎猜到了什么,“你是不是要去找沈律言?”
问完她又犹犹豫豫的出声:“可是他会帮你吗?我看他…”
她生产那天在医院,沈律言明显就不像是喜欢这个孩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