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不行!我不懂这些!”胡十三娘暴躁的满床打滚。
朱见济有些害怕,往角落里躲了躲:“姐姐,你要什么?你想要什么书?”
“你现在的真炁和心境都够了,可是悟道不够!我没法给你讲,我讲不明白!”不学无术的狐狸精愤怒了。
朱见济想了想:“悟道……听别人讲可以吗?”
“可以啊!我想给你讲,可是我虽然心里明白,却讲不出来!”
朱见济伸出手摸索着床面,顺着声音摸过去,柔声细语的说:“姐姐,你别着急,我去找个有道的道士来讲,你看行不行?”
胡十三娘心有戚戚:“道士不大喜欢给妖精讲道,啊,我忘了你是人。”
朱见济心说,我不仅是人,我还是郕王。虽然没钱没地位没权利,好歹有个虚名儿。
……
太子虽然还没到加冠的年纪,但是嘛,加不加冠不打紧,并不是举行了成年礼才算是正式成人。
万贞儿发现他越来越成熟,有点熟透了,这不仅表现在小朱宝宝的下巴上窸窸窣窣的长了几根小黑毛,很多地方都展现了,譬如说,他在夏天的早上,总会支起一个小帐篷,并且恬不知耻的笑。再譬如说,万贞儿总会在深夜遭遇袭击,被莫名的袭胸,或是被人偷亲一口,明明睡觉前分睡两边,醒来时另一端的小胖孩总会滚到自己怀里来。
她提出过分房睡,殿下长大了,可是只要一分开,朱见深就在夜里哭唧唧的跑过来钻进她被窝里:“做恶梦了。”
不在正殿的寝室内,床更小,挤得更亲近,朱见深更高兴。万贞儿心里火烧火燎,又不好答应他什么,憋的要命。
今天又是这样,他又神秘出现在自己怀里。
万贞儿推了推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小胖孩:“见深,见深你醒一醒。”
朱见深吧唧吧唧嘴,睫毛抖了抖,紧紧的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把头埋在她身上,深吸一口气:“呼呼呼~”
万贞儿脸上又红了,心里头高兴又得意,还有点担忧:“起来,我胳膊麻了。”
朱见深只好往下挪了挪,把她的胳膊让出来,脑袋窝在她的胳肢窝下面,再搂着她,嘿嘿,这高度更令人愉快呢。认真的装睡,默默的享受这香喷喷的、宁静温暖的怀抱。
“见深?太子?殿下?宝宝?”
朱见深越发满足,睁开眼睛,看了看满目锦绣,看了看身旁的美人,感觉自己体会到了纣王的快乐:“万姐姐,叫我干什么?”
阿哈,按照书上的说法,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我心爱的狐狸精,嚯嚯嚯,胖狐狸。
万贞儿伸了个懒腰:“殿下今儿沐休?”
“对啊,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静静的呆一整天。”朱见深又搂住她的腰:“或是出宫去玩,咳咳,给父皇寻些有趣的玩意儿,探望章守义,再瞧瞧见济弟弟去。”
万贞儿点头:“好啊好啊。”
“出去吃早饭吧!”
“那太好了!我要吃炸臭豆腐!”
朱见深一脸嫌弃的滚到旁边去,捶床大叫:“不许吃臭豆腐,臭烘烘的,我没法亲你了。”
万贞儿大笑,故意逗他:“那我就要多吃几块,也好保住自己的清白。”
朱见深连忙捏住鼻子,瓮声瓮气的说:“要是那样,只好叫人把你扔在池子里洗干净,给你灌绿豆汤解毒。”
万贞儿瞅着他:“你的表情好怪?”
朱见深的头脑中灵光一闪,咽了咽口水:“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等你洗澡洗到晕乎乎,我就可以‘幸’了你!嘿嘿,打架打不过你,喝酒酒量不如你,又不能威胁你,总算有个办法了。
两人也不吃早饭,随便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饽饽,夹了两口小菜垫了垫。
万贞儿已经换上了青色兰花纹的曳撒,新做的衣裳,料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耳朵上带了一双排镶三颗珍珠的耳环。
朱见深直奔乾清宫,要先请安才能出宫,他还穿着在宫里穿的鹅黄色曳撒,看着像个毛茸茸的小鸡仔。
乾清宫的正殿宝座龙椅上坐着孙太后,她穿了一件海青色红蝠捧寿纹衫子,配一条宝蓝色百花金裙斓的裙子,真是端庄又雅致,头上金丝狄髻外只插了两只金多宝牡丹簪子,两只金掩鬓,耳朵上是蓝宝石葫芦耳环。
旁边摆了一个绣墩,坐着钱娘娘,钱娘娘穿了白布衫儿,红裙子,蓝纱罩衫,同样是端庄娴雅,头上金丝狄髻外一只珍珠蝴蝶簪,一只珍珠攒红宝石芯的梅花簪子。
周妃立在旁边伺候着,身穿白纱衫儿,银红比甲,挑线彩裙,头上多宝珠翠戴的满头都是。
朱见深一撩衣袍跪倒在宫人摆好的垫子上:“太后万福金安,母后万福,周娘娘安。”
无论是坐着站着,还是在太子口中,这高低贵贱都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