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
两篇祭文焚化之后,化作两道微光落入地府,就像是又无形的物流分拨系统,这两点微光轻便灵巧而迅速的飘向后陵村那一溜朱府,准确无误的投递到两人面前。
朱祁钰乖巧的站在曾曾祖母和曾祖母身边,假装自己是个乖宝宝——他当过二十年乖宝宝,在土木堡之前一直都是个很乖的儿子、庶子、弟弟,不争不斗,老实本分,虽然当皇帝的时候有点忘乎所以,但一离开那个位置,就恢复了冷静。
他又白又好看,还会说话,还善于装可怜又因为子嗣不丰的确挺可怜的,几位皇后都对他不错。
他接到这点光点,在手里抹开来变成一张纸,仔细一看,大喜过望!连声道:“见深真是个好孩子,好皇帝!”
另一个院子里,朱元璋,朱棣,朱允炆三人正在互怼,朱元璋骂儿孙,朱允炆怼朱棣,朱棣怼朱允炆顺便怼亲爹选人的眼光不好,蹲在墙角面壁思过的朱祁镇回头看了一眼,三人一起骂他。
朱棣:“你的脑子呢!朕戎马一生,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要不是朱允炆一直在这里,朕真怀疑是他这个没脑子坏心肝的混蛋投胎成朕的曾孙子,败坏朕的江山!”
朱允炆呸道:“朕继任大宝时国无良将,藩王们虎视眈眈,朕还不是接连削藩!哪像你这般无能!”
朱元璋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削藩削的他的叔、朕的儿子们全家自尽,还有脸提!开国皇帝总结性的骂道:“你们这群废物!养尊处优的狗崽子们,多吃了两顿饱饭,就连看守门户抓耗子这点分内事都做不成了,任你们这几个废物,无论是谁,到了朕当年,你们谁能定鼎中原!嗯?你还有脸说话!你还有脸骂你叔!你还有脸回头!”
朱祁镇到地府这段时间,每一天挨骂的次数都超过了生前这一辈子,他泪眼汪汪:“祖宗啊,我没回头,我脚麻了。”
朱元璋道:“把脸皮拔下来垫在脚底下就不麻了!你那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实,锥子锥不动,这钢针扎不透,多么快的剪子都铰不动它。”
朱祁镇的脸上红白斑驳,气的一阵蓝一阵绿,就像作者手边炫光七彩鼠标一样,变颜变色。
可惜,敢怒不敢言。
光点也落了下来,但是嘛,在朱元璋和朱棣这两个锦衣卫爱好者面前,谁敢有秘密?
父子俩人抓着光点,一抹就变成原形,看了这张纸。
朱元璋呵呵的笑了起来:“好啊,这可真是个聪明孩子,知道邀买人心。”
朱棣明白他在说什么,他说的是给朱祁钰的遗孤封为天师,受尽尊崇,那么朝廷上下所有感激朱祁钰的、忠于朱祁钰的人都会死心塌地的忠于朱见深,觉得皇上是个仁德之君。说实话,深深怀念感激朱祁钰的人,还真不少,在他死后变得越来越多,因为朱祁镇实在不是个东西,不仅倒行逆施,给也先修庙,还放纵锦衣卫大肆构陷,唉,他的脑子是被也先挖出去了吗。
他用一种骄傲的语气说:“见深是个好孩子,智谋随了我,宽厚随了徐皇后和张氏。”媳妇和儿媳妇。我媳妇特别好!
朱允炆:“呵呵。这么说来,朱祁镇哪里都不像你,难道是有什么问题?”
朱元璋一脚把他从凳子上踹下去:“别拿伦理梗做耍!”
朱允炆拍拍屁股爬起来,也不生气。
朱祁镇满眼恐惧:“什么了?怎么了?又怎么了?为什么又要打我?”
“你倒是学会未卜先知了,怎么知道我要打你?”朱元璋爆锤不肖子孙:“也先打你时你怎么不知道喊疼!啊!老子打你你倒是会喊!还知道要打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懂吗!”
朱棣过来踹他:“朕费尽千辛万苦,从南京迁都北京,为的就是天子守国门!你他娘的自己出去送死!”
好了,热爱的打仗体力很好的祖宗暴打他,不需要多说。
朱祁镇努力缩成团,俩人差点把打人打成蹴鞠。
在地上,皇帝焚化了祭文,悠然的喝茶,抱着捧盒吃点心,又换了一个雕漆攒盒,八角攒盒里放着七种干果,一个碟子用来放皮,他吃银杏,吃栗子,吃松子,忽听门外一阵喧哗。
有一个颇为熟悉的女人尖叫:“皇上救命!万娘娘被打啦!”
朱见深噌的一下跳下地,攒盒掀翻在地洒了满地的干果,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到了门口,一把拉开门:“什么人!怎么回事!谁敢打朕的万姐姐!”
礼部侍郎暗暗嘀咕,万岁的身法好像是八步赶蝉,可真快啊!
喜红身上狼狈不堪,湿漉漉的满是雪和土,头发也有些凌乱:“皇上!太后醒过来了,打了贵妃还罚她跪在雪地里,奴婢来求救,跑的太急……”
礼部侍郎又确定了一遍,万岁的身法轻盈矫健,真是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