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府尹都吓坏了,朝中谁不知道二皇子的威名,太子不止一次的差派他去监督某衙门查账,查出来就是一番浩劫!好好一个皇子,硬是被太子用成了东厂厂督,自己竟然被他盯上了。
他本来在后院和师爷、清客、好友、儿子们一起喝酒赏花,七夕节也是赏花好时节,喝着甘美的葡萄酒,听着清吟小班的曲调,吟诗作对,击鼓传花,风月无边。
班头来禀报此事时,他正在吟一首新做得的七律,吓得咬住了舌头,把七律的后两句忘在九霄云外。“升堂!升堂!”
班头为难道:“老爷,今天在岗的差人不多了”
“不要紧。”府尹捞着衣袍轻盈的跳过门槛:“升堂,问清楚!拿人!”
升堂问案时,两边站班喊堂威的人都凑不够应有之数,府尹也不在意这些细节,看着地上这个带伤的人,一拍惊堂木:“下面跪的什么人?所犯何罪?如实招来。”
“大人冤枉!我…”
府尹又一拍惊堂木:“抄手问事谅而不招,拉下去打!”
“啊!!”
府尹自己还念诗呢:“人心似铁非似铁,官法如炉果如炉。”
打了十棍子,拉上来又问招不招,这厮还咬牙扛着:“我兄弟的大姨子是贞英夫人,你敢打我!”
府尹肃然道:“老夫拿的是朝廷俸禄,上效天子下牧黎民,你这刁民不要在这里说什么大姨子小姨子,拉下去打!”
反复打了几次,就什么都招了。
著名的大龄单身女子郑嘉一在七夕这样的恋爱季里……只有在家宅着了。
消息送到家门口,她正在和几个下属一起喝闷酒,喝的困了就睡了,压根没听清楚。
满心都是小美人的油糕搂着小美人回宫了,直奔坤宁宫:“娘!娘娘!娘娘呢?”
留守宫中的宫女们有点害怕:“皇上和娘娘出宫赏灯去了,宫门落锁之前回来。”
高嬷嬷本来想拦住这个工装女子,忽然发现这个人有些眼熟,哎?这个身量!这个容貌!这不是三皇子吗!
朱佑机抿了一口茶,看白瓷杯口染上的唇脂浅红,忍不住偷笑:“二哥,你真喜欢那姑娘么?”
朱佑杲怅然:“我怎么知道……我也该有个女人了。”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个脏乎乎、穷困潦倒、衣衫褴褛却又非常迷人的女人。
呃,其实那位姑娘的穿着没那么惨,虽然是粗布,却也是整整齐齐的衣裳,只打了两个补丁。
耳朵一疼,油糕清醒过来了,他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亲娘:“娘?”
万贞儿刚回来:“干嘛在这儿发呆?天色已晚,还不去睡觉?你四弟都回去睡觉了。”
朱见深在旁边打哈气,他吃了好多小点心,有点饱,有道是饱暖思睡觉。
朱佑杲向来不怎么知道啥叫害臊,起来给爹娘行了礼:“今天出门遇到了一位姑娘,儿子想纳她为妃。”
万贞儿皱眉:“正妃还是侧妃?”
“不知道。”
“她是谁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