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任何例外的,一步步走向死局的未来。
于是神明的指尖有那么一瞬间的蜷曲而后放松,被疯狂与混乱之所迷茫了的金眸,开始变得愈发的深沉。
但这似乎不曾对这傲慢的魔王有任何的影响。
习惯于掌控而非是无能为力的撒旦陛下显然并不愿意将主动权让出,而是带着恶意与放肆的,有恃无恐的挑逗着神明。
只是很快路西法便发现就某些方面而言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与想法。
于混乱与疯狂,理智与清理边缘游离的路西法显然是忽视了,不管愿与不愿抑或是出自本心与本能,他之同这造主之间的牵连与纠缠从来便较之以彼此所以为的更加深厚。
对神明而言,这是祂的造物与星辰,是完全的、按着神明的审美与意念而生成的不可复制的奇迹,是至高的主之任性与偏执所在。
那么对路西法来说呢?
否定神明,便意味着否定路西法自己。
曾经的纵容与偏爱是真,后来的虚伪与冷漠同样是真,无边的孤寂与怨恨无所不在的充斥着这造物的心灵。但……没有爱,又何来恨?
曾经的爱有多深,后来的恨就有多深。
反之亦然。
于是在那爱恨交织间,在这似乎是互相折磨互相拉扯的氛围之内,几乎是本能与自然而然的,又如何能够不产生反应?
属于造物之本能与欲念的反应。
遑论这造物与造主之间,似乎本就是再切合不过。
有属于那幻象与梦境之中的,光怪陆离的景象和画画似是于那一瞬间在路西法的眼前展开。
目之所见耳之所及,尽皆好似是完完全全的陷入到空茫。
属于堕天使的血液似是在燃烧、奔腾,而有关于魔鬼、关于堕落之后的造物对本能和欲念的追求似是在不断侵袭着那本就并不明晰的清醒和理智,想要将灵魂和躯体相分离。
又或者说堕天使之不同于天使,便在于属于天使的轻盈的灵被套上血与肉的堕落之后的躯壳之后,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被那血与肉的躯壳之所影响,变得不再清醒与理智,纯粹且圣洁。
但不管是做为天使抑或者堕天使,骄傲的晨星抑或者傲慢的魔王,于很多时候在那很多方面这造物都似乎是理智且克制的。
有理智,有克制,自然同样有着不为人知的偏执、任性与疯狂。
这神明之最完美造物堕落之后转化而来的、存在于现世当中的躯体本不曾食髓知味,亦不曾体味、感受过某些来自于造物之本能和欲念,以及来自于血与肉的躯体之所带来的汹涌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