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缪让手下收起地图,对常炘道:“常司军,本官先行一步。”
“恭送都指挥使!”
眼看周煜缪带着锦衣卫离开,常炘的副官急急上来问他:“怎么办,不能让锦衣卫这帮狗娘养的……”
常炘打断他,他想了想道:“是不是时辰要到了?”
副官一时没理解:“什么?”
“城门换防的时辰要到了。”
“走,回金光门。”
金光门在云雨坊的北边,而云雨坊,是全见息大都最大的花柳之地。
全城八十一坊,连达官贵人所在的如意坊都已家家闭门,这云雨坊今夜却仍旧歌舞升平。
只为了一人——晨阳王骆河鋆。
骆河鋆的生父为前朝太子,后自觉体弱多病难掌大宝,让位给现在的琅帝,琅帝感念长兄情意,多年来纵容宠溺其独子。
整个见息大都,也就只有晨阳王骆河鋆敢不给锦衣卫这脸面。
哪怕滔天权势如周煜缪,此时也不得避其锋芒。
锦衣卫将整个云雨坊团团围住,却不敢进前打扰晨阳王雅兴。
“大人,”一个千户汇报道,“王殿下的行程是三日前定下的,早已通报有司,并无不合理之处。”
说完,千户又凑近周煜缪,在他耳边小声道:“十二年前王殿下奉命出城剿匪时被匪徒伏击,正是操练归来的陆剪峰陆无往父子率兵救了王殿下。”
十二年之恩,今日得报。
周煜缪思虑后开口:“晨阳王出行云雨坊是常态,就算陆氏兄弟能借口藏身于此,也藏不了太久……查,查云雨坊是否有通往别处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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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
“大人,云雨坊曾有一辆夜香车离开!”
“追!”
云雨坊内,美貌妖艳的老板娘给骆河鋆倒了一杯酒。
“不愧是王殿下,今夜您在这里,妾身的欢喜楼没有受到半点损害,连倒夜香的车都可以无视宵禁。”
骆河鋆哈哈大笑,一把搂过老板娘,他指了指酒杯:“老板娘就这么感谢?”
老板娘柔柔一笑,举起酒杯喂骆河鋆饮下。
骆河鋆揉着老板娘丰盈的腰身说:“他锦衣卫养的鸟,还敢坏了本王的雅兴不成?”
另一边,周煜缪率人拦下夜香车,此时,已到金光门附近。
“呦,都指挥使雅兴啊!”金光门城墙上,常炘大声喊话,“大半夜率着锦衣卫兄弟们查粪桶,您可真辛苦了!”
城门上值守的官兵一起高喊:“锦衣卫辛苦了!”
底下的锦衣卫全黑了脸色,有个百户气不过,指着城防军大喊:“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少管!”
常炘听见后立马踹了身边人一脚:“没听见人家说什么吗,锦衣卫办案,你们看个屁,没见过粪车啊!”
全体城防军转身,继续守城。
底下,周煜缪阴狠狠瞪了那个百户一眼,那个百户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夜香车里没有人,拉夜香车的杂役没见过这阵仗,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连粪车都这么吃香了?”
这立马招来了锦衣卫的仇视,被一脚踢开:“滚,你车扣了,让你们老板亲自到锦衣卫提!”
杂役怂了,捂着屁股一路弯着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