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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无数的暴虐和渴望的亲情,就在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现在都已经是鬼了,那心中的执念也随着血轮印一点点消散。
见状,江楼弃迅速拿起阎罗令照在任雨的额间,随后双指画圈抵在令牌背后。
在汹涌澎湃的黑雾中,他的语气平静又难得夹杂着一丝安然:“好孩子,回去吧。”
谢九尘听得愣神几秒,深邃的目光藏匿在袅袅黑烟里,不知所踪,心里忽然有些认为江楼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没心肝。
下一刻,他猛地被周嘉翊激动不已的叫声从思绪中拉回来:“江哥!后面后面!”
江楼弃的手指还没从阎罗令上脱离,身后方蹦蹦嗒嗒扑过来个鲜血淋漓的头颅。
那诡异的玩意是教务处主任的项上人头!
“我靠,这什么东西啊?”男人身手敏捷地朝右侧一躲,双指凝然不动。
他随后一脚把跳动的头颅踢进通往地府的浓雾里,立刻收起令牌,“买一送一,去给阎王当枕头吧!”
周嘉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凑过来,跟他击了个掌,“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江哥你说冥主大人会不会喜欢这人头抱枕?”
“我又不是冥主我咋知道,你问他去啊~”江楼弃歪过头,眼底盛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周嘉翊连连摇着头,“算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地府了!”
听到他们这般嘻嘻哈哈地开着自己的玩笑话,谢九尘的神色骤然阴沉下来,好似蒙上了一层暗淡的寒霜,冷冷逼视着几人,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机。
江楼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一跳,还以为对方是太冷了,极为暖心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作势就要给他披上,毫不例外地又让谢九尘给躲开了。
“怎么了?不冷吗?你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啊。”江楼弃不依不挠地继续追问。
“时候不早了,江所长再见。”
最好是再也不见,谢九尘微蹙眉头,脚步匆匆地走向楼梯,甚至觉得自己有必要撤销那句刚才夸他的心里话。
江楼弃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凌晨12点了,确实太晚了,再一直打扰下去影响到对方的睡眠时间就不礼貌了。
“那我明天到你宿舍楼下找你,该带你去医院换药了!”
他提高了音量,转身往楼下望去,默默目送谢九尘走远,久久愣住。
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是谢九尘消逝在苍穹之下的背影,莫名透着孤寂和落寞。
周嘉翊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脸奸笑,“江哥,人家谢老师都走远了,你头都要看掉了。”
“别说头了,魂都跟着飘了,就差身体一起跳楼了,哼,回家睡美容觉!”苏浅弹着嫣红的指甲盖,昂首阔步,优雅而风采不减。
江楼弃低头打了个哈欠,眼皮也开始打架了,跟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培文招了招手,“走了走了,我也困了,同学你也赶紧回去吧,别又让鬼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