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君珩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想去蓬莱。
原本无情的话在嘴中说出口时又拐了个弯,闻清音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那好吧。”
这是现在的闻清音答应的,可不是以后的闻清音答应的。
听到闻清音说完这句话后,裴君珩的眼睛瞬间更亮了。
这张俊美向来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上是纯真的期盼,只有这个时候,闻清音才会想起这时候的裴君珩还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还是完完全全干净的少年,没有变成之后那般的冷硬没有人情的模样。
于是原本冷硬的心软了些,闻清音难得因为自己前面心中想要蒙骗裴君珩的想法而愧疚。可是碎镜片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来不及了。
但回到瀛洲学院之后,之后的裴君珩与现在的裴君珩并不一样,他也不可能会和决裂后的裴君珩一同去蓬莱。
所以至始至终,这句话都是闻清音无法实现的一句承诺。
闻清音慌乱地转移话题,伸手拿过裴君珩怀中抱着的一盒药膏:“我帮你的伤涂药。”
然而闻清音这句话换来的是裴君珩完全的疑惑,他不解的看着闻清音,语气正经无比。
“我不用上药,它自己就能好。”
哪有人受伤不用伤药的!?
闻清音才不信这种鬼话,只觉得裴君珩又在诓他,但对上裴君珩的眼眸后闻清音惊讶地发现——
裴君珩的意思好像是说真的。
究竟是什么人,会觉得身上有了那样的伤口之后用伤药?难道之前每一次的受伤裴君珩都是这样自己熬过去的吗?
闻清音的疑问还没问出口,裴君珩怀中的药膏在闻清音面前放下,玉石落在床榻上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剑修站在闻清音的面前,眼眸半垂,烛光映照出来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裴君珩认真的给闻清音解释他前面的话并不是开玩笑:“就算涂上药膏,也会有新的伤口。”
他的话语平淡,像是这件事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抓住药膏的指尖一颤,闻清音猛地抬起头看向裴君珩:“你的伤是谁干的?”
在这问题问完之后闻清音其实心中也有了大致答案。
能在万昼剑宗的少宗主身上留下如此毫不留情的伤,只可能是一个人——
万昼剑宗的宗主,裴君珩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