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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说的是“不好”才对啊!怎么就鬼迷心窍地说出“好”那个字呢!
闻清音简直都想穿越回那一刻,然后狠狠的把自己的嘴给捂上。
不能因为裴君珩一时的示弱就心软,不要忘记裴君珩平时的凶样。
闻清音在自己心中再三告诫,耳边乍然听到裴君珩的问题。
裴君珩问他:“可是好些了?”
正在心中暗骂裴君珩的闻清音被抓包似的整个人心虚一颤,小声应道:“好多了。”
裴君珩看着闻清音被被褥捂红的小脸,苍白的脸上多出浅淡的笑意。
“待你的脚好了,我带你去岱舆的山上好好转转。”裴君珩承诺道。他清楚闻清音此次回去蓬莱大抵是不会再来了。
谁想看岱舆的山?都是冷冷的雪。
岱舆对见过雪的闻清音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吸引力,但闻清音却不敢出声说他才不想在岱舆转转,怕惹恼了裴君珩,到时裴君珩就不愿意带他回蓬莱,因此闻清音将脸埋在被褥中胡乱应了几声。
闻清音想裴君珩这人不一定可靠,万一反悔止不住又要磋磨许久,他得快些用那块碎镜片回去。
想到这的闻清音隔着衣服用手轻轻摸了摸那块碎镜片,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还是说被褥太暖了,总觉得镜片比往常要暖上许多,在不间断地发着热。
闻清音的脚踝被裴君珩细心涂上药膏,裴君珩拿过闻清音的袜子握着闻清音的小腿给他套上,最后拉过折起来的被褥盖在闻清音的腿上,确保闻清音不会受到一点凉。
然而他自己的发丝还因为之前化开的落雪半湿着,肩膀处还湿着一大块,肯定正湿冷着凉的难受,但裴君珩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全副精力都放在闻清音身上。
后背的伤口在灼热的疼痛,那几下鞭子的滋味可并不好受,血浸透了后背。衣服上的湿痕分不清是化开的雪还是伤口流出的血弄湿的。
比天还要高的天梯,裴君珩就是带着这样的伤一点一点下来,伤口疼痛难忍,暴涨的灵力在下山时又萎缩回去没有一丝灵力在岱舆的冷风中护体。
差点就要被凛冽的寒风吹下山崖吹的粉身碎骨,裴君珩却没有停下一点脚步,他艰难地负伤往下走,陡峭的几乎垂直的阶梯让人头晕目眩只想一头栽倒。
可裴君珩不会放弃,他挪动着自己的沉重的脚步,甚至可以称的上是爬,他想回去,见一见他的春。
还好伤口到最后疼的麻木,整个人反倒多出力气,至少让裴君珩能正常行走,不至于如此狼狈。
寒冷的雪无情地落在他的发丝上,落在他身上,落在他本就被血浸湿的后背上,冰冷的几乎要失去疼痛这种感觉,整个人就被冰封。
可冰封的躯体中却残存着还鲜活跳动的温暖心脏,只要一想到被他留在木屋中的珍宝,他的心就跃动着昭示着存在,涌出一阵阵欢欣喜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