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和訾蜀之透露半点,闻清音直接问訾蜀之:“有治疗伤口的药膏吗?我的万宝船修好了吗?”
訾蜀之被闻清音劈头盖脸的几个问题直接问懵了,但老实答道:“小门主的万宝船已经修好,我方才才帮小门主拿来,不过小门主怎么突然要治疗伤口的药膏,可是受伤了?”一想到小门主有受伤的可能,訾蜀之语气瞬间紧张许多。
“我无事。”闻清音的目光看向辽阔的远方,“有玉髓膏吗?多给我一些。”
岱舆的天已经黑透了,只有漫天的星斗微映着光辉。
冰寒的天气在夜晚时更冷了,裴君珩收回剑,身上已被凉意浸透,剑上覆上白霜,在星光下折出泠泠的光芒。
往常这时候裴君珩早就回到木屋中,只是今日他却不知为何在这练到现在。
好似一切跳出时间,任何轨道都恢复照常。
他的生活依旧没有什么两样。
在寒冷与夜色之中,他背后的伤口好像都不疼了。
“不愧是海内第一仙才。”
“连疼痛都比常人都耐受着些。”
隐藏在时光中遥远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裴君珩的经脉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洁白的雪花落在细密的眼睫上,裴君珩一眨,雪花便化作水濡湿乌翼般的睫毛,仿若流了泪。
可是海内第一仙才不会疼痛,也不会难受,更不会流泪,他是为剑而生的,更应该为剑而死。
而其他的所有,都与他无关。
夜间安静的好像能听见落雪的声音,裴君珩拂去剑上结的霜花,往回缓缓走去。
木屋里没有点灯,漆黑的只能依靠屋外透进来的微光照明,死寂的没有一点人气,就和这冰封的世界一样冷。
“叩叩——”
屋门突然被人敲响。
敲门声在这样安静的夜中显的格外明显。
门外的人敲门的力道很轻,似乎还带了一些迟疑。
裴君珩正在擦拭剑的手一顿,扭头朝紧闭的木门看去。
他居住在山腰的松林之中,正是因为此时幽静从未有人打扰,只有一次被深夜叩访过。
想到那次,裴君珩的眼眸垂下来些,眸光暗沉如晦暗苍穹。
是他父亲遨游海内寻找到灵方,说是能提升修士灵力,增进修为。
那副灵方确实让他的灵力大涨,却也给裴君珩带来不可挽回的经脉损伤。
每次激发灵力出来都会让他感到经脉寸断的痛楚。
似乎因为在门口敲了好几声都没听到里头的动静,且屋内黑暗未点灯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门外人本就轻微的敲门声停住了。
裴君珩不动声色地擦拭剑,若是山顶来的人,今夜就当他任性一回,不想再见到任何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