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脉脉含情,温柔看着香盈。
“若要痛,我陪你一起痛。”
香盈视线落在那伤口上。
看得出来姜晏同下手不轻,边缘皮肉翻卷可怖,许多地方已经凝成暗红色血痂,与未干涸的血水交织在一起,光是瞧着都能感觉到丝丝缕缕揪心痛楚。
但在铜镜里看到这日画面时,他是没有这道伤口的。
她们二人一唱一和,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不在场的阮靖身上。
毕竟香盈也不能真的去跟阮靖求证这些事,因而她沉默良久,把姜晏同带到来时的马车旁。
阮梨刚才话里话外都是暗讽自己见死不救,不愿意主动献血救人,所以才会让他们出此下策。
真有意思。
明明是既得利益者,偏还要做出一副包容理解姿态。
“方才阮姑娘说的都是真的吗?”
“三爷为何不事先告诉我真相?”
姜晏同又是那句话。
“我怕你多想。”
“又怕你会因此伤了你的心。”
他回头望了阮梨一眼,“阮家姑娘是个命苦的,阮靖就她这么一个嫡亲妹妹,对她十分看重。”
香盈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反而学着阮梨方才大度善解人意的语气道:“这也是我不好,没能及时看出三爷的为难。”
“三爷在朝堂上打拼,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筹划,我又怎么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对三爷心生芥蒂怨恨。”
听她松口,姜晏同顿时觉得划伤自己也不算亏。
他眉梢染上喜色。
“我就知道,盈盈你善良单纯,了解真相后一定会支持理解我的。”
香盈笑笑,“那三爷在这稍等,我进去自己给阮梨姑娘备好药引,顺便拿了药再给三爷伤口处理一番。”
她提起裙摆进了马车。
小芋还在一旁昏迷着,香盈瞥过去一眼,知晓她不会再得阮梨重用了。
昨日在铜镜里看到小芋对自己又是泼药汁又是逼着跪碎瓷的,香盈心里气得不轻。
她不是什么肚子里能撑船的宰相,相反,她睚眦必报,因此前下就故意在阮梨面前挑拨。
不管小芋醒来怎么否认,阮梨心里那根刺都是扎扎实实存在了。
随便把左手腕缠上厚厚一层纱布,保证从外看不出破绽,香盈又翻了翻随身带着的药包,拿出一个小瓷瓶。
“三爷,这就是我方才取的药引,你快给阿梨姑娘送过去吧。”
她皱眉,装出一副伤口痛着的模样。
姜晏同接过药引,担忧道:“你没事吧?”
香盈摇头。
“对了,三爷的伤口得处理一下。”
她拿出伤药与干净的浸了水的纱布,低头细致的把周围血痂处理好。
不远处,阮梨看着二人贴近,指甲狠狠嵌入掌心,疼痛让她帽纱下的脸扭曲丑陋起来。
不过,无人看得见。
“三爷真是傻,何必这样自伤,到最后惹得人心疼。”
香盈拔出瓷瓶上的红盖,抬手便将药粉尽数撒在伤口之上。
姜晏同猛得一缩,痛得龇牙咧嘴,身子都站不稳,摇摇晃晃跪倒在地,口中发出惨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