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勾住男人脖子,阮梨试探问道,“我上回跟晏郎说的,不知晏郎考虑的如何了?”
姜晏同拇指捻着衣带上繁复花纹,没答她。
直到阮梨开口提了京城流民安置之法,他才温润一笑,赞许道:“阿梨如此聪慧,我自然也舍不得,你回去阮家后,等时机成熟,我自然让母亲去提亲,娶你为平妻。”
“届时身边有你和盈盈,我这辈子也就别无他求了。”
阮梨眉梢染上喜色,扭着身子谢他。
“是,主要我这毒稀奇,每个月都需要药引,待嫁给晏郎,以后就方便得多了。”
她从姜晏同身上起来。
“晏郎还没说我这身好不好看,这就是准备去宫宴的衣裳,毕竟是头回露面,我得好好准备。”
“好看倒是好看,不过宫宴红袖攒动,很难出挑,你将心思放在主题上更好。”
阮梨轻轻哼了一声。
“我的才情,晏郎还能不知?”
姜晏同看她目露骄矜,忍不住点点头:“那我就等着你在宫宴,大放异彩。”
又小坐一会儿他才离去,小怜关上门,见主子正打量那玉肌膏。
“姑娘,不是奴婢多嘴,您这太冒险了,万一被晏三爷知道……”
“你以为他不知道?”
阮梨唇角扯出一抹讥诮,“我就是故意的,想试探试探沈香盈在他心里究竟值个几两重而已。”
她摸出一枚白玉簪,插在发髻间看了又看,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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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榆离开国公府后,烟柳园也几乎没有人来,香盈乐得自在,只是越发热了,她穿着轻薄衣裳懒懒窝在美人榻上,一手扇着扇子,一手杵着头。
“京城怎么比扬州还热,又热又干,感觉整个烟柳园都要烧起来了……”
无人回应她,房内空荡荡,下人们都忙去了。
可有什么声音渐渐钻进耳中,香盈一怔,随即坐起来穿鞋到铜镜跟前。
烈焰托举浓烟,滚滚升腾。
火舌肆虐狰狞,干草堆上架着的丫鬟惊恐尖叫。
她攥着铜镜边缘,手心里都是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吓得。
铜镜里,姜鹤春高举火把,一身缟素,腰间系着白绸,狭长黑眸里满是偏执疯狂。
周围聚满了人。
此起彼伏的惊惧之声填满香盈耳朵,杂乱不堪,她拼尽全力才能凝神听清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