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听这里有动静,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姜鹤春半偏着头,眼角压着凌厉:“怎么?”
“没,没怎么,您没有吩咐的话,奴婢、奴婢告退。”丫鬟战战兢兢,扭身离开,顺便把要经过此处的婆子一同拉走。
“嘘,鹤二爷在那。”
二爷从前就是冷漠不近人情的主,残了之后更是阴鸷暴戾,静澜斋下人几乎被赶了个精光,因此大家都不敢主动招惹。
酒气弥漫,姜鹤春拧眉低头。
他双脚尚还有些知觉,此刻只觉一片冰凉,鞋袜尽湿。
“……你在干什么。”
香盈举着酒壶,嘿嘿傻笑:“浇花。”
男人阴恻恻:“你想死?”
“……你又凶我。”
香盈委屈不已。
姜晏同跟别的女子缠绵床榻,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这个未来夫君还冷着脸凶她!
作什么三番五次的凶她!
“又不是你龇着牙腆着脸缠着我要一起睡的时候了?”她怨念唠叨。
姜鹤春把每个字都听清楚了,但连起来,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香盈轻声哼哼。
这个角度看姜鹤春才发现他模样长得真好,一张脸轮廓锋锐却又不失清隽,狭长眸子深邃如潭,似有暗流涌动,眼下那颗痣凭添几分魅惑。
她撑着轮椅两边扶手起来。
雨后初霁,日头也爬到凉亭之上。
但姜鹤春看不到,香盈把光亮挡的严严实实,她自己倒是沐了一身的暖阳,发丝熠熠生辉。
“姜鹤春。”她一字一句喊她。
脑子里浆糊似的,一会儿是姜晏同和阮梨缠绵,一会儿是自己挂在姜鹤春身上抽泣说不要了。
凭什么……
姜晏同都能跟其他女子勾勾搭搭。
凭什么自己要在国公府里受姨母表妹的气,凭什么自己要同男子恪守距离。
既然铜镜里都是真的。
既然姜鹤春迟早是自己的夫。
“那你以后亲我那么多。”香盈咕哝。
“我要提前收点儿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