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星光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新的人设,只知道那女生莫名其妙的,突然就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目光,老是盯着自己看。
付星光活了20多年,还从没有人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
“该不会是有病吧?”他嘀咕了一句,拿着房卡,气呼呼地转身往楼上走。
“多点理解,多点包容。”牧生假装无奈。
丸子头女生表示自己十分理解。
于是牧生和她告了别,追上楼,看着付星光顺利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间旅馆不好,设备陈旧,房间有奇怪的味道,楼下接待的女人还很不专业……”
他抱怨到一半,想起自己还借着别人的钱,看了牧生一眼,撇了撇嘴,没有继续往下说。
【那你把门锁好,早点睡觉,明天早上八点半,我来接你去上班。】
付星光看了本子上的文字一样,回了个“哦”字,接着拿起烧水壶,来到洗手台前,一遍一遍地清洗着内胆。
“太脏了,明天早上连口水都没得喝。
还有我这身上的衣服,唉,算了。”
那烧水壶洗了半天都没能洗干净,付星光洗到最后,气愤地把它扔回桌上,倒头像条死鱼一样,了无生趣地躺在床上。
“多大点事啊,多住几天你就习惯了。”
牧生离开的时候,又拿着本子叮嘱了几句,然后才帮他把门关上,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旅馆门外,一只黑色的鸟站在电线杆上,目送着牧生的背影离开。
在它的身后,则是一片熄了灯的民房,笼罩在黑夜里,仿佛快要和这只黑鸟融为一体。
牧生走在回家的路上,裹紧外套,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有什么问题被忽略了吗?
一个看起来并不异常,非常容易就会被忽略的事情……
牧生带着这种不安的感觉,一路走回了家。
辗转反侧,直到天空微微亮起,才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早上七点半,他被手机的闹钟吵醒。
牧菱和牧芸早已出门上班,餐桌上依旧如往常一样,提前为他备好了早餐。
简单吃完了饭,牧生出了家门,提上小北极熊的口粮,在去找付星光的路上,顺便买了早餐、两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治疗外伤的药物。
他买完了所有东西,准时在八点半之前走进了那间老旧的旅馆。
旅馆门前的电线杆上,没有黑色的鸟停在上面。
扎着丸子头的女生也没有出现在前台那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上了年纪却腰板挺直的老头,见牧生提着一大桶鱼进来,一句话都没有问,便任由他自己走上了楼。
牧生从踏进旅馆开始,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尤其是看见前台的老头,更加觉得不太对劲。
他加快脚步来到二楼,见走廊安静异常,好像所有客人都被清退出去,只有付星光所住的房间,有一阵又一阵的碰撞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把我的手放开!
别碰我的剑!
你想死吗?”
付星光从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牧生见状,先把自己买的东西,和那一桶鱼放在门外。
然后悄悄让指尖变成刀刃藏在身后。
抬起脚,朝着房门用力一踹。
“砰”的一声,整个房门被他踢开。
接着房间里两个熟悉的面孔,愣愣地转过来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