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心中突然恼火不已,忍不住朝她怒吼起来:“曲单你疯了是不是?大晚上的来这种地方喝的不清不楚的,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几个都是什么人?”要不是他,她今晚肯定被人毁了
清白,回了曲家,肯定被父母打断腿。
那几个人,可是附近典型的流氓混混,欺负人从来不认身份,看中了就出手的。
玩起来完全不要命。
曲单喝的烂醉,哪里会管他在说什么,听到他的怒吼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巴掌过去,猝不及防挨了她一巴掌的温祁南要不是看在她喝醉又是女人的份上,差点就要还手了。
他看着喝的烂醉的曲单皱眉许久,才放柔声音问她:“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该喝成这样吧?”
这可不太像他认识的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跟你唐月做朋友?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捉弄我?既然成了朋友又为什么要有绝交一说?我曲单行事光明磊落,配不上你吗?”
听到她的怒吼声,温祁南面上微微一怔,头一回看到曲单流露软弱,往日里刚强放肆的她好像不复存在,她死死揪住他的衣领哭,一张哭花了妆的脸上神情委屈极了,令人心生怜惜。
听得事情跟唐月有关,温祁南拽着她就往车上走,把她推进车之后,他坐在她的旁边,脸色凝重:“曲单,你听着,老天爷竟然安排你们绝交,那就代表,是唐月配不上你,她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所以老天爷安排你们绝交,听懂了吗?”
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醉鬼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可能是潜意识的觉得,自己认真跟她说,她可能比较容易听得进去吧
。
曲单好似清醒些了,又好像还是醉着,她拉着他的手,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他掌心的纹路,眼里的眼泪一滴滴的打在他的手心里,灼热温凉,令温祁南心底猛的一颤。
许久后,他才听到她细声呢喃着:“我好想要一个朋友的,你知道吗?唐月,我没有大家看到的那么强,更没那么张狂,我很珍惜我们的友谊,我小心翼翼的去维护它,你跟我说绝交之后,我心里难受到不行,可我是曲单啊,我怎么能死乞白赖的缠着你不要跟我绝交呢?我也有我的骄傲和原则啊……”
有关这一点,温祁南特别能理解她的感受。
活了这么多年了,遇到了很多人,认识了很多人,可还是交不到合适的朋友,如果不是有了薄修,他想,他大概也会跟现在的曲单一样吧。
即使有了亲人,未来有了恋人,但是一辈子那么长,一定需要朋友的啊。
别说出身在豪门世家,就算是普通人家,好像要交个知心好友,还是得看缘分了。
这一点,他深有体会,不认识薄修之前的自己,身边围着一大帮子人,真正可以称得上朋友的,却一个都没有。
有事想要倾诉的时候,电话名单里那么多数字号码,却一个都拨不出去。
不是没有数字可拨,只是找不到一个可以打过去倾诉心事的人。
沉默了很久,他才回应她的话:“曲单,这种事,就别勉强了,不适合的人,就
算勉强,到最后也还是会分开的,不论是谈恋爱,还是交朋友,都一样的,你现在有刘忻,想想她,你不觉得很幸运吗?唐月算什么?她只是你路过的烂风景,你现在有刘忻啊。”
曲单没有回应他,她倒在他的肩膀上,一身酒味。
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脆弱的曲单,温祁南小心翼翼的拍打着她的背脊,柔声说话:“曲单,朋友总会有的,我也是你的朋友啊,虽然你这个女人,总是跟个女汉子一样,张狂不羁,但是你光明磊落,正直善良,不要怀疑,你真的很好,如果有人跟你做了朋友,那个人一定很幸运,是唐月太烂,不是你不好,别为了这种不值得的人伤了自己,好吗?”
“十岁的时候,我觉得交朋友好难,我现在二十多岁了,交朋友,还是这么难……人生,真的好难啊。”
“好羡慕有朋友的人,小忻,你一定不要放开我,别嫌弃我,好不好?”
“我真的,真的,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不要走……”
听着曲单在自己的耳畔有一句没一句的呢喃着,温祁南难得湿了眼眶。
心里莫名的心疼她。
“这才像个女人嘛……”温祁南伸手抱住她,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她受伤的心,许久下来,等到她睡过去之后,他才想起来,她现在这样,不能送她回曲家,她要是这样回了曲家,伯父伯母肯定跟她没完。
何况她还哭成这样。
思来想去,
温祁南将她放置在了后座,就开车带着她回了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