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日后亮明身份之时让令狐冲心存芥蒂,他选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
既没有承认是假扮,也没有承认是脚夫。
而他之所以扮成脚夫下人,当然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
众人都知道西门羽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哥,他便偏要扮成一个平平无奇的脚夫下人。
这样人们就更难把现在的他和西门羽联系到一块了。
比如说现在万一为了帮令狐冲而得罪了田伯光,这家伙也不能报复在他的家人身上。
虽然田伯光此人倒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但有备无患嘛。
令狐冲闻言沉默不语。
但田伯光却更加恼怒。
“小子,在你家田大爷面前还想藏头露尾?”
“我倒是要看看,你使用的是哪家的刀法!”
说罢长刀一抖。
刀法更快,
刀势更猛。
步步紧逼,准备逼西门羽用出看家本领,便能看穿他的来历。
然而几招过后,田伯光便忍不住有些心惊。
“已经是地中之境,这小子看上去也用了全力招架,怎的还是毫无头绪,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刀法路?”
“难道这小子的刀法当真跟老子一样,是自创的?”
田伯光自入江湖,也曾投身名山大派拜师求艺。
但那些人要么嫌他面貌猥琐,要么嫌他出身不好,全都拒之门外。
如今一身刀法,乃是自己千辛万苦刀头舔血练出来的。
想到对面这个青年可能也是由于差不多的原因被逼自创了一套刀法,而且在相同的年纪,武功比自己当年却高了很多,忍不住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当下长刀一收,向后跳了一步。
“小子,你不赖。”
“今日便饶你一次。不过我劝你也莫要再管田某的闲事,地中境虽然厉害,却也并非天下无敌了。”
“你又没有一个能为你出头的好师父,想要像田某一样为所欲为,还是等功夫真练到了地极境再说吧。”
说话间,斜眼瞟向令狐冲,显然是意有所指。
他不杀令狐冲,一方面是敬佩令狐冲心性胆识,一另一方面,确也害怕因此得罪死了华山剑派。
否则被六大派之一的华山派彻底惦记上,他这个万里独行以后恐怕要寝食难安,变成万里跑路了。
“你……”
令狐冲聪明机智,顿时明白了田伯光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