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满脸灰败,急切接话:
“是啊,若不是这套房子,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能不能让念念再见见我们?”
他和父亲前几天一定是冲昏头脑了,竟然想用念念去抵债,好在霍首长神通广大救下了念念。
既然危险没有发生,那么念念一定也还会在意他们的吧?
虽然这几个人不肯表明身份,但见到江家人已经猜出来了,便也不再说什么,摇摇头离去了。
江家人苦等几日,这才渐渐意识到,他们之前对于柳月柔明里暗里的偏心,以及江知念的种种好处。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阴暗逼仄的地下室内,又湿又冷。
柳月柔只穿着薄薄一层单衣,被反捆着双手,扔在冰冷刺骨的水泥地上,不停地哆嗦着。
要是说的严谨一点,她身上穿的已经不能全是衣服了,只能说是勉强遮羞的碎布片。
布片的间隙中,狰狞外翻的伤口遍布全身,一多半都已经发炎感染了。
“吱呀”一声,地下室的门开了,脚步声轻响,停在她的面前。
“月柔姐姐,你还好吗?”少年的声音温柔极了,如沐春风。
落到柳月柔耳中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催命号角,她不敢抬头,只能一个劲哆嗦。
“我……很好。”
谢寒满意的点点头,唇角微笑的弧度加深,“月柔姐姐,你这次总算听话了,被我训练过,怎么会不好呢?”
“谢寒,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对江知念动心思了。”
柳月柔的嗓子极其嘶哑,好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这是少年给她灌了整整一壶开水的杰作。
“你这嗓子只会说姐姐的坏话,倒不如永远闭上嘴。”那时少年含笑的语气仍然洪钟般在她耳边震荡着。
只是她生命力实在顽强,嗓子居然只是沙哑。
“好啊。”谢寒欣然应了,准确的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一把椅子,懒洋洋坐了下去。
柳月柔猛的抬起头,很是惊喜,“真的吗……你……能放过我?”
“当然,我可是很宽宏大量的。”少年笑笑,“不过,条件是你亲自给姐姐鞠躬道歉。”
柳月柔几日来被折磨的浑浑噩噩的大脑开始运转了,就这么简单?仅仅就是鞠躬道歉?
“我答应!我答应!”她扯着破碎的破锣嗓子,唯恐少年反悔似的。
第二天上午,她就被转移到了一个隐蔽的房子里,身上拴了条链子,另一端被谢寒的手下牢牢抓着。
不知道谢寒是怎么把握时间的,等了还没两分钟,江知念果然出现了,和她一起的,居然还有江家的三口人。
一瞬间,浑身的血似乎都涌到头顶,柳月柔想不管不顾地嘶吼,让江家夫妇冲进来救她。
毕竟,此时他们的距离只有区区不到十米。
只是谢寒的手下反应更快,敏捷地捂住了她的嘴,她只能发出一个简短的“爸——”的单音节。
“嘻嘻,真有趣。”谢寒慵懒地倚在一旁看着,神色愉悦,好像在看一场生动多彩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