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麻建东点名要跟刘建峰说话,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呢?”分管治安的分局副局长周文彬问。
“你觉得,会有什么诈呢?”乔勇军问周文彬。
“他们会不会趁机串供?”周文彬道。
“郭副局长的意思是,怕他们会以咱们发现不了的方式串供?”王剑鸣问。
“对。”周文彬道。
“郭副局长这个担心不无道理。”王剑鸣道,“刚才我带杜榆正、刘安伟和吴庆隆一起去劝说麻建东,想不到刘安伟竟然利用劝说麻建东的机会,利用麻建东多疑的心理,设法让麻建东怀疑他和杜榆正、吴庆隆等人已经将所有罪责推到了他身上,目的是让麻建东感到绝望,只能选择挟持人质逃离的方法。
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都敢这么做,可见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让麻建东怀疑他们已经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麻建东身上?”乔勇军不解地看着王剑鸣。
“是这样的……”王剑鸣便将刘安伟劝说麻建东的话说了一遍,又解释了刘安伟的意图,“只要麻建东被击毙了,或者引爆了炸药,他们就可以把他们团伙的罪行全部推到麻建东身上。”
“这个刘安伟,在我们面前就敢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乔勇军问。
“根据我们了解,麻建东、刘安伟和刘建峰三个人,平时关系最好,但现在,他们却为了自保,要牺牲掉麻建东了。”王剑鸣道,“这恰恰说明,他们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要狗急跳墙,铤而走险了。”
“这么说,就算让刘建峰去劝说麻建东,也起不到任何正面作用了?”乔勇军问,“说不定还会有副作用?”
“对。”王剑鸣道,“可现在麻建东点名要刘建峰过去跟他通话,说不然就引爆炸药。”
“这么说,还必须让刘建峰跟麻建东通话?”乔勇军问。
“对。”王剑鸣道。
“既然必须让刘建峰跟麻建东通话,能不能想办法将不利因素变为有利因素呢?”乔勇军问。
“很难。”王剑鸣道,“通过刘安伟那番话,麻建东已经对他的师父和师兄们都失去了信任,现在说不定已经把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刘建峰肯劝他放弃抵抗,释放人质,交出炸药,他也不一定听了。说不定,他会更加怀疑,他的师父和师兄们已经给他挖好了坑,等着他往里面跳呢。”
“那个刘建峰现在是什么态度?”乔勇军问。
“他说麻建东根本不听他的。”区公安分局局长陈玉明道,“通过交流,我们还发现,这个刘建峰不老实,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推得一干二净,不管是东山镇的事情,还是东海的事情,都是一问三不知,装糊涂。
我觉得,这种人是不可能对麻建东起到什么正面说服作用的。”
“这恰恰说明,刘安伟、吴庆隆、麻建东和刘建峰的问题是最严重的。”王剑鸣道,“正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没有活路,知道立功赎罪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这才拒不配合我们。”
“如果现在麻建东真的恨透了他的师父和师兄们,那他为什么又要坚持把刘建峰带过去跟他通话呢?”乔勇军问,“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跟刘建峰串供的可能性,是不是就没有了?
如果想串供的话,是不是在刘安伟跟他通话的时候,就应该串供了?
那他现在要求将刘建峰带过去,是什么意图呢?”
“他已经对他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全都失去了信任,却又让刘建峰过去,确实让人费解。”王剑鸣道。
“这样吧,把那个刘建峰带过来,我们再跟他交流交流。”乔勇军道。
“是!”一名派出所所长应道,出了小会议室。
三分钟后,刘建峰被带到小会议室。
“怎么样,刘建峰,对于自己的违法犯罪行为,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王剑鸣问带着手铐脚镣的刘建峰。
“王局长,我们宝楼工艺品公司违规经营,我们从事古董造假、售假,还有一点走私,我们确实太不应该了,该怎么处理,我没有任何怨言。”刘建峰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王剑鸣道,“我们在东山镇河边村你们的出租房里,发现了地道,一直挖到郑氏蓝宝石加工二厂院子里。
通过我们调查,证实这件事情是你、麻建东、刘安伟和吴庆隆组织实施的。
因为这件事情,麻建东已经杀了人,你们几个师兄弟都要为这件事情负责,你知罪吗?”
“什么?地道?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啊。”刘建峰道,“王局长您搞错了吧?还有东山镇杀人的事情,人怎么会是麻建东杀的呢?这两件事情,我是真的都不知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