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桃呼吸一急,目光缓缓落向面前的男人,一抹潮热从她的耳尖直冲头顶。
她只觉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被这一切冲击的头晕目眩。
浑浑噩噩中,她还在思索,今天到底是个什么好日子,她上辈子是不是在这一天烧了很多香拜了很多佛,还是种了很多稻米,皆在今天成熟丰收。
她从书房离开时还紧紧抱着手中的锦盒,回到寝殿还不撒手,被听云提醒了多次,才清醒过来,囔囔道:“听云,快将我手上的布扯掉,太笨重了。”
“可是,太子还没有原谅您呢,您就把布扯了吗?”
陆小桃皱了皱眉,太子这般神机妙算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小题大做?
今日在书房,她确实从他双眸掠过自己指尖那些红肿时看到了怜惜之情,可在瞥到自己被裹的严实的食指,可是半分没有情绪。
她毕竟是做惯了活的人,而且怕自己受伤,一直都很细心,自然不可能放任自己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无非是她不想每日给他熬汤且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狠心划了自己一下罢了,却还是极有分寸的。
不过到底还是有点疼,又不想自己的疼痛如此不轻不重的揭过去了,才坚持让大夫包了厚厚的布。
如今看来,虽然做作,可也达到了目的。
陆小桃捂了捂怀中的锦盒,喃喃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是道:“罢了,那这布便先不扯吧,裹着还有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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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表面上应是与太子冰释前嫌了,所以估摸着太子今晚会来寝殿休憩。
她知晓太子是个重欲之人,已有许久未碰过自己,今晚大概率会折腾一番。
她到时候说着手疼,他念着此事,或许会温柔对待自己也不一定。
她实在受不了太子那番大开大合要将人往死了整的架势。
下午她没了练字的心思,细细将银钱整理了一番,刚想将这两万多两银子全部揣到衣衫里,这才发现这厚厚的一叠实是很突兀。
她没有办法,只能在衣服内衬的每一面都缝上一只简陋的布袋,直至可以将银钱均匀地塞进,才暗叹一口气。
也许,这便是钱多了的烦恼。
从前她只有十两银子时,她根本无需操心,抓一把塞进袖中便可立刻离去。
可如今,她银票多了,竟还要费心如何才能随时随地揣在身上,未免让人大伤脑筋。
但这甜蜜的烦恼陆小桃并不介意多些,若真让她选一种死法,她甘愿被银钱砸死。
晚间的时候,太子果然来了寝殿。
在她说明自己手痛后,他撑在自己两侧的力道都轻了些,只声音沙哑问道:“手可有力气揽着孤?”
在陆小桃羞羞怯怯扭扭捏捏说没有后,他立马温吞得像一泓不疾不徐的清泉。
他自然知晓要去往何处,也知晓该如何而去。
可他就是要将一路风景看遍,数道石块打磨。
风景尽在心中,滴水已然石穿,景中之人却后悔不迭。
因为她这才发现,比起像丝绸一般轻柔,她更喜欢惊涛拍石,汹涌湍急。
因为涓涓细流对于想竭力抓住什么的人,总是让人无力,抓狂,崩溃,后悔。
崔锐捞起她将她抱在怀里,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小脸,浅啄了一口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