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泰的包工队伍现在越发壮大,所有的事情和关系也都顺当了,平常张永泰有事,就让王家两老汉帮忙记账。
虽然嫁姑娘没有娶媳妇那么隆重,可张家还是竭尽所能,让张冬梅风风光光出阁。
娘家越重视姑娘,婆家也就相对重视儿媳,要是娘家也潦潦草草,婆家自然也不把儿媳当回事。
更何况,刘强本来就是个踢天弄井的二流子,张家就更加重视了。
一大早,张家院子了又搭起了棚,张胜利的舅舅照例做菜,早早地开始了流水席,招待前来吃席的亲朋好友。
女方家的席一般比较早,等姑娘出门,亲戚朋友还要坐车去男方家吃席。
苏琼也来了,她可不稀罕来乡下吃席,而是专门来照顾周玲和张雪的。
她抱着张雪坐在上房热炕上,冷着脸背着身子,生怕张家的亲戚们来看张雪。
可张家亲戚还是纷纷围过来,惊喜地看着粉雕玉琢的张雪,纷纷拿出钱来往她的襁褓里塞。
按照乡俗,亲戚们第一次见小孩子,都要“拴”个钱表示祝福。
苏琼却依旧冷着脸,对张家亲戚乱哄哄地询问,十分不耐烦。
周玲在西屋里,忙着给张冬梅梳妆打扮。
一边的王桃香忍着泪叹道:“丫头,到了婆家,可不比在娘家,凡事都低个头,你那个女婿。。。不是个安分的人。”
“妈,我知道呢,您放心。。。”
张冬梅也有些哽咽。
虽然她如愿以偿嫁给了心爱的刘强,可离开生她养她二十年的家,离开疼她的母亲,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大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王桃香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赶紧背过身,出了西屋。
就见刘强西装笔挺,在一群人簇拥下,意气风发地走进张家大院,来到了西屋门口。
聂老四就大声叫道:“屋里的人听着,赶紧把门打开!我们皇军大队长刘强说了,不抢粮食,只抢新娘子张冬梅!”
“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
“聂四哥,强子哥是皇军,你岂不成汉奸狗腿子了?”张春兰隔着窗户笑道。
“你个勺丫头,咋还叫啥强子哥?赶紧叫姐夫!”聂老四笑道。
“现在还不能叫他姐夫,等他给了我们鞋垫手方子,才能改口呢!”张春兰又笑道。
“你还敢和我说道?我劝你乖乖把门打开,别逼我说出不好听的话来!”聂老四看着张春兰笑道。
“有啥话你说,我看有多难听!”张春兰不示弱。
“你难道没听过,天上飞的雀娃子,姐夫爱的小姨子吗?”聂老四摇头晃脑笑道。
“呸!”
张春兰顿时羞红了脸。
他已经十六岁,上了高中,早懂了事,被聂老四取笑,哪里还敢再说,就躲到了窗户后面。
门口窗子上猴着的张学文却又叫道:“聂四哥,又不是你娶媳妇子呢,你着急啥?到你娶媳妇的时候,我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我就这么个嘴,到死也得说句玩笑话!”聂老四笑了笑道,“不就是鞋垫手方子吗?早给你们准备好了!”
众人哄闹了一阵,刘强就拿出鞋垫手帕,给闺房里的每个人都给了。
张学文这才开了门,把刘强迎进去。
刘强接了张冬梅,到上房给张永泰和王桃香磕头敬酒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