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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羽走得快,走路的脚步不稳,闻林声不疾不徐跟在身后。
夜晚的凉风吹散酒意,江时羽意识逐渐清醒,往长椅那一坐。
闻林声站在他旁边。
“你不对劲。”
这才短短一个月没见面,闻林声就能察觉出江时羽强硬带刺躯壳下的重重心事。
“你也不对劲。”江时羽不答反问,“为什么当初要出国,为什么不反抗,你不是说要自已高考吗?”
闻林声不知如何回答,思索片刻才得出几个字:“身不由已。”
好一个身不由已。
江时羽轻轻笑了下:“我也是。”
月色皎洁的这天晚上,两人都没正面回答对方的话,可却都心知肚明。后来也都心照不宣不再提起这种话题。
美国的夏天很快过去,索然无味的生活因为有了对方而变得不再难熬。
闻林声偶然会去江时羽的公寓,有时会买菜过来下厨做顿饭,有时只是来吵几句话就离开。江时羽想不通闻林声的所作所为,哪有人上赶着找骂的啊。
不过江时羽心里挺欣喜的。
这种感觉无外乎是飘荡的灵魂有了个短暂的安息处。
两人吵吵闹闹度过了夏天、秋天,迎来第一年冬。
元旦这天,佣人放假回家过节。
公寓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闻林声早早买了菜过来,说是要给江时羽展示刚学的红烧狮子头。
江时羽在厨房门口盯着,即使知道闻林声的厨艺绝佳,可还是忍不住揶揄他。
“你又拿我当小白鼠啊,也就是我身体素质好,没吃中毒过。”
闻林声切着菜,头都没抬就催促道:“出去等着,我做饭别在我面前晃悠。”
江时羽笑笑不说话,远离油烟重的厨房,窝在客厅的软沙发上看手机。
点进微信,无数条祝福的消息跳了出来。
江家的每个人都给他发了个元旦红包。
江时羽一个一个收了红包,顺带回复一句很礼貌的“同乐,安好”。
到了备注为“老父亲”的这里,他顿住了。
江诚望也发了个红包,可也只是发了红包而已,其余一句话都没有。
聊天了停止在七月初出国那天,时隔小半年,江诚望最终还是主动给他发信息。
江时羽犹豫片刻,始终没领这个红包,连一句回复都没有,装作没看到。
回复完其他比较熟悉的人的信息后,江时羽刚想退出微信,温伽之的视频电话就弹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