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昇最终确认时间,没成想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不过很有趣不是吗。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远离他,又或者装聋作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可是你亲弟弟哦,血缘红线断不掉哦,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吗害怕吗。你说这件事要是你父母或者哥哥们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会觉得恶心吗?还是会认为你们有心理疾病,把你们送入精神病院吗?”
“要是我们这个阶层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我猜江家会受流言蜚语折磨,到时候你们两个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辈子洗不掉‘同性恋’的标签。”
“更何况你们两个还是双胞胎亲兄弟。。。。。。”
梁崇昇言辞步步紧逼不留余地,江时羽稍不留神就被带入诡辩邪说之中。
好几秒,江时羽才反应过来,直视梁崇昇,身体因为害怕而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咬着下唇强撑着减少症状,至少不能太明显的让梁崇昇看到。
“关你屁事。”
“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
梁崇昇嘴角依旧勾起,只不过眼底多了几分苦涩。他自已本身就是这种人,喜欢男人又爱女人,游离徘徊在两者之间,那种世俗的眼光在回国这段时间里体会得淋漓尽致。
许是淋过雨,他心软想撑起一把伞,哪怕这把伞破烂不堪。他做不了多大的事,只是趁着事态还有所回缓的余地,将严重性告诉江时羽。
这条路比想象中要困难。
梁崇昇和贺知节是同一种人——不达目的不罢休。所以他知道贺知节不会轻易放弃,而江时羽是破局的关键。
“那你可要好好引导了。这是你欠他的。”
江时羽心一颤,以为他知道自已的身份,可听到他接下来说的话后才发现是自已多想了。
“贺知节从一出生就疾病缠身,十八年之前一直养在江南水乡,今年才被接回家。而你却身强体壮,十八年来受尽宠爱。你敢说不是你欠他的么。”
“要我说,贺知节能养成偏执阴沉的性格绝大部分原因是拜你所赐。”
本意是为江时羽好,可说出来的话却伤人得很,这套歪理邪说不知怎么的就从他嘴里顺溜吐出了。
梁崇昇心里复杂别扭,一方面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任由他们发展,可一方面又害怕他们走上这条不归路。
江时羽被这一番话打得措手不及,垂下的眼睫遮住眼底情绪,紧紧抿着唇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事实上,他此刻脑袋一片混乱,沉默的转身走。
就在梁崇昇以为他就这么灰溜溜离开时,江时羽倏然返回来,拿起桌上不知是谁没喝完的酒泼向梁崇昇,他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梁崇昇猝不及防的被泼了满脸。
“这是逼我喝酒的回礼。”他波澜不惊地说缘由后扬长而去。
梁崇昇张了张唇叹气,抬手抹了把脸,看向江时羽离去的方向,没有人影了,耳边回荡摔门而出时发出的砰的一声。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种有仇必定当场报的性格,真是不让自已受一点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