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神情肃穆,将他和其他尸块用东西一兜,扛在肩膀上飞走了。
他和其他尸块在一起实在是难受,明明是一个身体出来的,但各自都长了脑子,凑到一起就开始打架。
不知道哪条腿踹他几脚,手还扣他眼珠子。
他也不是好惹的,谁来咬谁,一场下来鲜血淋漓,他嘴里咬着某个手的手指头,不知道哪个手攥着他的右眼球。
女人打开包裹的时候,看到残肢扭打在一起,搅和得跟屠宰场的烂肠子似的,表情很精彩。
“这就开始内斗上了?”
女人拿着大夹子,将他们一一丢进轮回道里。
她动作非常不温柔,像是很讨厌他们似的,滚动的声音骨碌碌远去,最后才轮上他这颗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第七个,因为他听到她扔了六次下去。
他被咣当丢进去,摔了个天昏地暗,耳边全是在滚筒里滚动的碰撞声,黑暗逐渐将他吞噬,他见不得天光,太黑了,黑得他害怕,他也不知接下来的命运如何,身体还被推来推去,无助的碰撞着。
他痛苦地咬住牙,不想发出声,却听有人在哼歌。
歌声轻柔动听,荡到他耳边,他从梦中惊醒,映入眼前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屋顶。
他不在天族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葡萄香。
他心神微动,扭头看去。
温幼宜坐在椅子上,面冲着他,或者说,是面朝所有人。
景肆坐起来,看向左右。
顾无恙他们也醒了。
他们很安静地坐在榻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温幼宜。
阳光落在她身上,洒下一片极好的日光,把她眼瞳照成漂亮的褐色。
她摇头晃脑,惬意地哼歌,晃着腿,手上也不停歇,努力捣药。
柔软的小调子从她嘴里溢出来,一股热劲儿能从耳朵蹿到全身。
忽然,她掀眸朝他看来。
他连忙垂下眼,神色淡漠,面若冰霜。
温幼宜似是想到什么,噗嗤一乐,摇头笑了。
景肆:“?”
她什么意思?
他拧眉看去,见她拿起一个活蹦乱跳的活蜥蜴,一棍子戳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