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又来了!”
倪阳州原本听闻此名号心神俱震,还未来得及想明白面前这个倪方群到底是何方人士,郁阳德便急冲冲地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
郁阳德烦闷,手下速度并不慢,前几日就胡言乱语,四处乱叫,今天这么重要的事情,竟又翻了出来。
“无量寿福!给我——走!”
最后一个字喊出,郁阳德手里的一张黄符便“啪”一下拍到了倪方群的脑门上。
年逾四十的倪方群哪顶得过这老道的全力一拍,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周围几个手下已经见怪不怪,训练有素地把地上的人又搀了起来。
不过几秒,倪方群便悠悠转醒,额头上还有一片浅红,但明显神色不再如刚才一般倨傲张狂,好像里子被突然换了个芯儿。
“倪老板,刚才……”郁阳德搀了一把对方,话未言尽,倪方群已知全貌,此时脸色十分凝重,轻声道了句多谢,这才转过眼看了一圈四周的被押着的人们。
是的,人们。
青年在场看了一周,加上自己,一共有十个人被押解出来,除了刚才看到的坐轮椅的,甚至还有一个是被用担架抬出来的,侧边挂着点滴,但即使人是晕的,也不妨碍手脚都被铐上锁链。
倪方群神色不善,目光落到青年身上,不知何意地笑了一下:
“好久不见,儿子。”
倪阳州抬起和对方一样长而薄的眼皮,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
“倪总,怎的,让野鬼附身了?”
此话一出,倪方群装着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本来当众丢丑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而今又被着许久不见的不孝子出言讥讽,嘴角已经忍得不停颤抖。
还好,还好,这癫狂的一切马上就要结束,自己的人生也即将回到正轨。
倪方群怒极反笑,“嗤”了一声摇头道:
“还是儿子最心疼老子,这不,上赶着就给亲爹来治病驱魔了。”
郁阳德点头称是,“若无令郎,还真不好办了。”
倪阳州努力套话:“真被附身了?需要我?我不愿意,我不可能帮你!”
青年人看上去血气上涌,脸色通红。
“你愿不愿意又能怎么样,等我……。”
倪方群不说了,多活了几十年的人总还是更精明一些,只是微微笑着。
倪阳州知道对方自从之前离婚时上了自己的当,就一直对自己多加防备,难以交涉出什么信息,且郁阳德已经作势去准备画符,脑海里飞速运转,试图想到解局之法。
潘乌此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看着xie教一般的布置,己方这些个被缚住的人,大约也知道自己怕是这搞什么幺蛾子的祭品了。
“别别别,”潘乌大喊:“倪叔叔,我爹是潘和贵!咱们有生意往来的!”
倪方群闻言回了一下头,嘴角依旧带笑:“是,等完事了,我亲自去给潘老板道歉去,不过反正他要有下一个孩子了,也没算绝后。我这事儿做得满义气。”
潘乌听得心下发凉,倪阳州直接制止住潘乌的无效挣扎:“老潘,人家专门逮的就是你。”
潘乌何尝不知,只是刚上大学的新生而已,从来还未遇到过真正这样邪乎的要命场景,现在的他只有一个不想死的念头。
“老倪,老倪快想想办法,我也不是啥特殊体质,从小到大算命也没人告诉我我有啥特殊命格啊!怎赶上了这样的事!”
倪阳州脸色阴霾,只见那道士画完符咒拿了个针头,顺着他们这些被押着的人一路转了过来,每个人都被用针头抽了一点血。
潘乌很想大喊针头不能共用,但此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听到贡品说的话,潘乌的嘴被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