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能耐吗!下雪天还救济穷赤佬儿!”
旁边的家丁幸灾乐祸,强压着上扬的嘴角儿。
“你特码的聋了?土匪都进阮家的门了!你还有脸在外面贪图享乐!”
阮嘉眠缓缓低头。
看见被扔在自己脚边儿的砚台。
那是顾铭西以前送给自己的,后来被阮钟山看上,他自称“女子无才便是德”,用这么好的东西也是暴殄天物,从她那里搜刮过去。
如今被他泄愤扔在地上。
她缓缓蹲下。
趁她捡砚台的功夫,阮钟山鞋底子踩她手背。
她下意识拔,拔不出,疼的眼冒金星。
“那个死丫头春枝,说不定早就跟土匪串通一气。”阮钟山指着春枝:“她不回阮家还好,就在阮家呆了两天晚上,土匪就来把陈茵给抓走了。”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她回来肯定就是来踩点儿的!”
“你胡说什么!春枝是阮家的家生子,谁背叛阮家她都不可能背叛阮家!”阮嘉眠反驳。
“你就这么信任她?”阮钟山咬牙切齿,“昨晚她明明就睡在陈茵的房里,早晨过去,她在,陈茵就被土匪绑走了。”
“你还敢相信她!”
阮嘉眠眉头紧蹙,眼底倏地一片猩红:“你说什么?土匪把我母亲绑走了?!”
阮钟山一哽,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他烦躁,坐回椅子上。
阮嘉眠擦了擦手背上脏兮兮的鞋印,直起腰。
“你说清楚,我母亲现在病重,房门都走不出去,怎么会被土匪带走,是不是你在外面欠钱,被人盯上了!”
阮钟山被问得说不出话。
他是在外面欠钱不假,阮家现在家道中落,府里开支一年比一年缩减。
但他从小过惯了豪门大少爷挥金如土的生活,又极好面子,在外最喜欢别人尊称自己一声阮大老爷。
看见前朝的名人字画,名玩古籍更是走不动路。
钱花得差不多就赊账,长此以往,在外面欠的钱不在少数。
但他欠钱的对象跟赌场那些黑道完全是两码事,就算对方逼的再紧也不会找来土匪要账!
他眉间闪过一丝心虚,手一挥:“你们几个先出去。”
家丁都下去,春枝也被带下去。
“你母亲昨晚确实被土匪带走,但不可能是我欠钱的那群人。”
阮嘉眠不想跟他废话,转身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