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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暖房里干净明亮又温暖,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还有各色名贵鲜花团簇绽放,置身其中,仿佛身处在人间仙境。
里面事先都被佣人布置好了,整整齐齐地放着画架和画材,旁边还有一张圆桌和几个彩色的小沙发,圆桌上摆放着下午的甜点,这些甜点都是荣家的厨师自己做的,用的都是纯天然的原材料,小孩子吃着很健康。
奚宁虽然不爱吃甜食,也陪两个小孩子一起吃了点,蓝莓蛋糕的味道相当不错,淡淡的香甜,还有蓝莓的微酸口感,一点都不会腻。
连奚宁这个向来不吃甜的人都多吃了两块,两个孩子各自挑着喜欢的果汁喝,可奚宁喝果汁并不解渴,她还是习惯喝白水,便起身去外面倒水来喝。
经过走廊的时候,她听到一阵很响亮的关门声,不由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
荣恺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处,今日他穿了一件军绿色的立领衬衫,依稀能看到脖颈那里还有一道淡淡的伤痕,他手臂上搭着西装,似乎要出门的样子。
见到她,他没有挪动步伐,而是现在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空气里漂浮着一丝淡淡的酒气。
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奚宁收回目光,完全视而不见,在那道炙热无比又锋利至极的眸光里,径直前去倒水喝。
她进门后就脱掉了大衣,穿了一件黑色修身的针织连衣裙,衬得身段婀娜,肌肤雪白,一头丰盈亮丽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梳在耳后,完全露出她那张粉润饱满的小脸,真正是清丽无双,精致绝伦的模样。
此刻她站在饮水机那里,旁若无人地倒水,神情凛然如冰雪,完全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好像施舍他一眼都是多余。
荣恺锋利如刀的眸光随着她清冷如雪的脸下移,落在了她漂亮的小腿上。
得益于绝佳的视力,他看得很清楚,那白生生的肌肤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红印,就在小腿内侧,像一朵红梅落在了白雪上,简直太过扎眼,而当事人似乎一无所觉。
没吃过猪肉,他见过猪跑,在各种名利场上,他什么样大尺度的场面没见过,她腿上这个红印明显是被吮吸出来的。
行,她可真行,跟未婚夫什么都玩遍了。
荣恺气得想笑,同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背叛。
想到刚才她和顾骁白在车前接吻的画面,荣恺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给狠狠揉捏了一下。
他努力压制着胸腔里那股子四处乱窜的邪火。
奚宁倒完水转身就要走,和下了楼的荣恺正好擦身而过,她依旧神情漠然,垂着眼睛,看都没看他一眼,可手腕突然被身旁的男人拽住了,力道大得她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地朝着他身上倒过去。
后背就被他用手压着,重重地往他怀里摁去,两人肌肤隔着衣物紧紧相贴,气氛瞬间就窒闷起来。
她恼得挥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却被他紧紧掐住了手腕。
荣恺死死盯着仰倒在怀里的那张小脸,她的樱唇看着那么软,带着一股清甜气息,却在不久前被别人用力占有过。
想到这个事实,他愤恨至极,怒火攻心,喉结动了动,几乎不假思索地就低了头下去,可她猛然转过头去,只让他吻到了头发。
荣老夫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恺,你怎么站在这里?”
荣恺这才松开了手,像没事人一样淡然回复,“奚小姐脚滑了,我顺手扶了她一下。”
荣老夫人不疑有他,便嘱咐旁边的佣人来拖干。
奚宁站定后,冲老夫人微僵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朝暖房去了。
等奚宁走了,荣老夫人关心地上前问他:“睡了会,酒醒了一点?”
荣恺不在意地咧了下唇,“没事儿,奶奶,这点酒对我还不算什么。你没见阿祁他们几个才是真醉了。”
老太太心疼地抱怨道:“他们也是没轻重,每次都是这几个表兄弟一起往死里灌你,之前在你姑妈家那次也是。下次我可再不许你们这么喝酒。”
今天中午是他姑妈一家从国外回来探亲,荣老夫人在家里给他们摆宴接的风,还把荣恺也叫了回来。有那几个混血的表兄弟在,也着实是没少喝。
荣恺揉了揉太阳穴,“老太太,这才哪到哪,您孙子我离醉还远着呢。”
老夫人依旧心疼地劝道:“以后在外面应酬也得少喝酒,酒喝多了伤身,你看你爷爷就是。咱家又不缺钱,你可不能仗着年轻胡乱折腾身子,我看文家那小丫头成天跟在你后面,下次我跟她说,让她好好管管你。”
荣恺这下脸上是一丝笑意也没了,不咸不淡地说,“文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怎么也轮不到她来管我。您可别把我们给扯到一起说。”
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荣老夫人不愿意让他不高兴,只是委婉地劝道:“你要是对文鸢没意思,就要趁早跟人家说清楚,别耽误她,从你出国开始,她就一直跟着你,都多少年了,这孩子也算是痴情的了。”
荣恺淡淡笑道:“她痴不痴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您老人家最讨厌那些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您孙子我可不是那种人。”
“我早就跟她说得清清楚楚,就是看在文叔的面子上,拿她当妹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难道还不如兔子。”
听他说得辛辣,荣老夫人不由摇了摇头,只好揭过这一茬,又关切地说,“你快二十五岁,也不小了,你爷爷在这个年纪,连你爸爸都有了。我也没听你说在国外谈过什么女朋友,实话告诉奶奶,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奶奶一定帮你找个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