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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宁洗完澡后,吹完头发走到客厅来,就瞧见本该离开的顾骁白,居然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接受顾骁白的赠与后,奚宁来过一次这里,这房子是个四百三十平的顶层复式,坐落于本市最高档的楼盘之一,装修是低调奢华的后现代风,经典的黑白灰主题,里面陈设一应俱全,而且都是最好最贵的牌子。
偌大的衣帽间里甚至给奚宁准备了四季的衣服,鞋包,和其他配饰,当然另一个衣帽间也有男士的衣物,只是远远没有奚宁这么多。
比起那些转账,这个房子和里面的陈设才是真正的值钱。
他脱下了外套,搭在沙发的另一边,秀长的眼眸低垂着,让人看不到他眼神里的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嘉宝毛茸茸的头顶。
一向讨厌生人的嘉宝还真就乖乖巧巧地伏在他的膝盖上,任他撸着最宝贝的头顶。看样子似乎还很享受。
奚宁一边擦着头发走过去,一边抿着唇道:“学长出尔反尔,明明答应我的私人空间。”
他抬起脸时,奚宁才发现他才好的唇角又有了裂伤,脸上还有点肿了起来。
这触目惊心的伤,却无损他的英俊,恰恰相反,还令那张英俊逼人的脸有了一丝颓废的美感。
奚宁愣了两秒,坐到他身旁,凝神看了看他的伤口,低声道:“你们打架了?”
顾骁白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说,“你在沈家的时候,一定过得很累。”
奚宁眉心微蹙,虽然她内心想和沈家的人划清界限,包括沈玺在内。但是他们的恩情也是实打实的,连沈玺对她的好,她也是不能否认的。
她愿意答应这门婚事的原因之一是想要偿还沈家的恩情,现在绝不能本末倒置,让两家关系交恶。
她挽着顾骁白的胳膊,开始圆场,“沈玺就是孩子脾气,他是任性自我惯了,加上周围又没有别的同龄人,所以突然知道我跟别人订了婚约,才这么不能接受,之前因为他快高考,我们都没有告诉他……学长答应过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和他生气,就别和他一个小孩子计较了好吗。”
顾骁白将嘉宝放到一边,顺势将人抱在自己怀里,音色淡淡,“嗯,不会跟他计较。”
奚宁有心软化他们闹僵的关系,又道:“孟叔叔和你打过交道,对你的专业水准赞不绝口,他听说了你准备做律师,还想邀请你去他的律所呢,学长愿意去吗?”
顾骁白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我不想去,牵扯到这层姻亲关系,去了反而不好。有一个关系要好的学长,他辞职后开了一个律所,正想找我过去,我已经准备做完这个月的检察院实习,就去那边了。”
似乎怕太过直白的拒绝扫了奚宁的面子,他又用放缓的语气补充了下,“因为是新开的律所,一开始可能接不到什么案子,孟叔叔的律所在京市首屈一指,有什么接不完的案子到时候可以转到这里,也是给我一个人情。”
奚宁心道:你跟沈玺都闹成了这样子,要是孟开筠得知你们大打出手,还不知道会在心里怎么想你这个曾经大为赞赏的青年,居然有朝一日和自己儿子动起了手。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好啊,我一定跟孟叔叔说。”
他将她圈得更紧,灼热的气息吐在她耳畔,撩得奚宁耳后的肌肤发痒,不自在地推了推他的手臂,“柜子里好像有个紧急药箱,我去给找出来,给你擦点药,这样你脸上的伤能好的快些,不然你天天带着伤去检察院实习,那些检察官们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想你。”
顾骁白弯了下唇,放开了怀里的人,清沉磁性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点自嘲,“他们一定在想,我有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所以有解决不完的情敌。”
奚宁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起身去拿药箱了。
给他上药后,她纤白的手指轻轻捧住他的下颚,娇声抱怨着,“以后能不能不要和别人动手打架了,我喜欢的可是那个温文尔雅,清冷自持的顾学长。瞧这么英俊的一张脸,再打架都快要破相了。”
她现在就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了,不想再节外生枝。可是她想安静,顾骁白这里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再不给他打个预防针,遏制一下这个争斗的趋势,奚宁觉得以后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了。
顾骁白不置可否,轻轻捉住她的手指,低头一看,发现她手上冻疮的旧伤痕已经完全消退了。
他抬起头,还是用那样深邃专注的眼神盯着她,低哑着问,“心疼我的脸?”
她娇娇地横了他一眼,语气理所应当,“怎么不心疼,你是我未婚夫,你的脸也是我的——”
话没说完,他已经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像一阵疾风骤雨般,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奚宁被他抵在沙发上,整个人陷了进去,随着他越吻越深,她甚至听到了纽扣迸掉到地上的声音,心里一紧,不由睁开了眼。
他一边吻她,一边在解衬衫的扣子,这么一个矜贵温文的人,今晚解开衣扣时,手法不再是之前那种慢条斯理的解法,而是突然有些不耐的拉扯。
她心中一惊,有些畏惧这样的顾骁白,连忙用力去推开他的胸膛。
顾骁白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双臂撑在她脸颊的两侧,呼吸急促而沉重,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幽深地盯着身下的人。
她的衣襟散乱,露出了睡袍里的一片冰肌玉骨,和因为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软玉。
女孩的长发铺满了身下的沙发,堆砌着那张粉玉般的脸庞娇艳绝伦,清凌凌的眼睛不愿直接回视他,红嘟嘟的樱唇在很不满地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