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傻,自然是知道这一次进不去方家的门,那么,也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就算是被打得趴地上,他也不能退一步。
看着眼法无法收拾的局面,似雪也慌死了,跑回屋里叫出好些佣人,几个拖着路世铭往外拉,还有几个拉着夏正淳进了屋,好不容易分开的两个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叫着,路世铭叫的是:我不走,我不走,打死也不走。
而夏正淳叫的却是:谁也别拉我,让我打死他,打死他。似雪满脑黑线的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越来越觉得这根本是两个孩子。无语的摇着头,似雪亲眼看着佣人们把路世铭扔出了门外,自己才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屋,看看舅舅有没有平静下来的意思。
见到似雪进屋,夏正淳黑着脸问:那小子呢?
扔出去了。
真是扔出去的?一听扔这个字眼,夏正淳似乎挺高兴,马上就露了笑脸:那小子也有今天,让他以前对你不好,现在想来求你回去,没有我的认同,想也别想。
本还以为舅舅在气什么,现在一听,原来还是算的旧帐,笑笑的走到夏正淳面前,挨在他身边坐下:舅舅,他以前对我真的不好?
嗯,很不好,还有他家里那个老太婆,简直太不是东西了。路世铭虽然以前的态度让夏正淳不满,可毕竟现在认错的态度还算是端正,可一说到郑娴珠,夏正淳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一直纳闷这么样的女人,当年怎么会有人要她。
其实关于自己以前的事情,可颜也说了一些给似雪听,她也觉得自己以前过得很不快乐,可是有个问题一直让她疑惑:那我为什么还会跟他订婚呢?
你傻呗,跟你妈妈一样傻,明知是个坑还跳了下去,无怨无悔的,舅舅当年没有帮到你妈妈,现在,绝不能再让你走了你妈的老路,一定要找个对你好的男人,夏正淳感慨的说着,对于似雪的母亲,他心里是有愧疚的,唯一的姐姐啊。
舅舅,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不管以前是什么样的,现在我一定好好的挑,不是最好的男人,咱不要。明媚的笑着,似雪半开玩笑的劝着夏正淳,其实,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似乎,很想舅舅教训一下他,似乎,又总会隐隐有些心疼,虽然还是记不起以前的任何事情,可有一点,似雪很清楚,以前的自己,一定爱惨了他,要不然,绝不会在完全认不出他的情况下,心还总会隐隐作痛。
安慰好了舅舅,似雪再度跑到门口看了看,确认路世铭已经走了后,她才回到厨房继续忙活,可是,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夏正淳根本没有味口吃东西,似雪做了一大桌子菜,结果还是让佣人们一起帮着吃完的。
回到房间,似雪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无声的注视着自己一般,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正要逃出房间时,却被一人狠狠拖进怀里,尖叫之声,未及出口,便被他的大手挡了个严严实实。
别叫别叫,是我。
熟悉的休温,熟悉的声线,似雪拨开他的手转身,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身狼狈的路世铭:你怎么在这里?
路世铭指了指窗户:原来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罗密欧的那招,百试不爽。
听到这话,似雪撇了撇嘴,傲慢的叉起了腰,不客气的问:怎么了?还没被我舅舅打够?你信不信我再叫一声,舅舅马上能冲上来,把你从二楼打下去。
信,他怎么能不信,可是,现在要真是被打下去了,那也就没有脸再来找似雪了,大丈夫士可杀不右辱啊,所以路世铭也挺了挺腰板说:叫吧叫吧,打死我算了,反正打死我也不离开。
路世铭是个牛脾气,似雪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本来真的想要叫人上来的,可看着他头上草,鞋上泥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你还真想死啊?路世铭扭头看了她一眼,突然转过身去,掀起衬衣的下摆,让似雪看他的背:反正也已经半死不活了。
似雪本还不以为意,可看清路世铭的背上,横七竖八的红梗时,也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呀!还真伤得挺重的,舅舅下手也太重了。
一听这话,路世铭马上计从心来,直接扮可怜:真的很疼,很疼。
疼,疼你不知道跑?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的人。似雪没好气的骂着,事实上,心里又开始针扎般的疼着,白了他一眼,似雪指了指房间内的沙发:坐下吧,让我看看,再给你上点药,要是太严重的话,你一会自己上医院看看。
似雪的话,总是很能让他安心,他迅速的坐到了沙发上,非常迅速的拨光了上衣,露出他虽然伤痕累累,但却阳光而壮硕的身体。似雪的脸有些烧,但还是强按着内心的羞涩,迅速找来医箱,给他抹药。
虽然觉得他也算是活该,可上药的时候,似雪才发现,他身上的伤处还真是挺多的,足以见得夏正淳是下了狠手的,结果他还愣是在那里硬挺着挨,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找到仍佣人拉开他们的话,搞不好,他真的要进医院才能治得好身上的伤。
小心的帮他擦着药,可他还是时不时会发出,吃痛的抽气声,似雪本来为那天的事情,一肚子的火,可看到他今天为了来见自己,居然搞成这样时,那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无形消失了。
擦好了药,似雪催路世铭快点穿好衣服,路世铭一脸委屈的看着似雪说:你不会又要赶我走吧?
不走?你想再挨一次打吗?
说说话再走嘛!他也管不着什么形象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死乞白赖的缠着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