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能理解,只是,这样是不是代表我没事了?那些保安让了开来,没有说话,但已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径直走到柜台,他对那售票处的小姐说:麻烦帮我查一到x市的航班,最快是什么时候的?
那小姐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又看了看夏靳修堪比阿波罗的长相,红着脸,很快就低下头去查询了。
不好意思,十分钟前已经飞走一班了,下一班在晚上七点半。
什么?那不是四个小时后?夏靳修急红了眼,身子都半倾向了那售票小姐的电脑。见夏靳修离自己那么近,那女孩子又有些晕眩了,强自镇定后,终于肯定的回答:是。
重复性的问了第二回,甚至亲眼看了看电脑上的显示,夏靳修终于无奈的又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爸,最快的航班也是四个小时后的,我回来的时候,估计是凌晨一两点了。
夏正淳的声音透着些悲伤,吞吞吐吐半天后,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靳修,我们可以等,但是,雅恬不知道能不能等了。
一听这话,夏靳修的心,猛地一沉,追问道:爸,什么意思,雅恬怎么了?
唉,医生说产后大出血啊。
大出血三个字,听到夏靳修耳中,那是心惊肉跳,他着急的喊:输血啊,输血啊,医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救人啊?
孩子,医院里没有库存的血,雅恬的血型是rh(-)ab型。听到这个回答,夏靳修的手一抖,手机都几乎因为拿不稳而掉到地上。
没有人比夏靳修更了解这个被公认为最复杂的血型系统,因为,他就是这个rh(-)ab型的人。如果同时考虑abo和rh血型系统,在汉族人群中寻找ab型rh(-)同型人的机会不到万分之三,可是没有想到,他和雅恬居然是占了这万分之二的同一种血型。
可悲的是,他并会因为这个巧合而感到开心,反而越发的觉得恐怖。这是种稀有血型,说白了,基本上就没有库存的这种血液,就算是有,也少得可怜,所以,夏正淳才会说,他可以等,但雅恬不知道可不可以等。
这是第一次,夏靳修真正的明白时间就是生命是什么意思,他是这个血型,也就是说,如果他能赶回去的话,雅恬还有救,如果他赶不回去,那么,意味着,这个纯真善良的女孩子,因为他的一次失误,也因为他的固执已见,会失去她的生命。
夏靳修突然觉得被一种无形的黑手所束缚,恐惧的感觉像潮水一般像他涌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雅恬不会死的,不会。
一想到那个死,夏靳修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在发凉,他终于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将要失去的感觉,一个薇薇,已要了他半条命,再加上一个雅恬,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承受。
不,不可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
他叫了出来,那么的大声,这突兀的叫喊声,在机场大厅内,回荡着,又吓到了不少人,有的人甚至开始对他指指点点。不介意,他真的不介意,只是为何心会痛成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雅恬的一颦一笑,都已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底,他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瞬间绝望。
他爱了么?经过了十年,在雅恬的影响下,重新找到了爱的感觉了么?可是老天为何这么残忍,雅恬,雅恬,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等我,等我雅恬,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等我。失控的喃喃,夏靳修冲出了机场大厅,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但只有他明白,他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许梦晴赶到机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虽然不知道夏靳修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这样,但她的第六感强烈的告诉她,是因为黎雅恬。
嫉妒,甚至于相当的恨,她怎么也不会承认黎雅恬比自己好,可是为什么夏靳修的眼里就是没有她呢?她咬着牙,朝夏靳修离开的方向打算追上去。岂料才走了没一步,便被一个大手,拖了回来。
愤怒的转头:谁呀?干什么?
看清来人时,许梦晴,更加的生气了:孟子轩,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哥器重你,你就能这么对我了,快给我放手,放手。
她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大吵大闹间,已让许多人侧目,孟子轩却坚持不松手,只说:小姐,你还是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是哥让你抓我回去的?我不,我偏不,没找到夏靳修之前,我怎么也不会回去的。
孟子轩也不恼,只淡淡道:夏靳修马上就会回国,你回国内等他,也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许梦晴,才算是真正的安静了下来:什么意思?回国?不可能,他的生意还没和郭子谈好呢?他不会回家的。
他一定会回。孟子轩肯定的说着,那语气,那神情,都让许梦晴觉得困惑,她扬了扬漂亮的尖下马:你刚从国内过来,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上飞机的时候,黎雅恬正在医院的产房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生了。孟子轩说完,许梦晴就大笑了起来:撒谎也不照照镜子,那个小妖精什么时候生,我早打听清楚了,还有一个月时间,你现在告诉我,谁信呐?
小姐没有理由不信,因为你刚才已经看到了夏靳修的表现,我相信,你眼中的夏靳修应该是面变不惊的,可是他刚才的表现你不觉得不对劲吗?引导性的说着,孟子轩的话,却也真的让许梦晴开始反思。
扭过头来,她忽闪了一下化着浓重烟熏妆的大眼睛:你真的没有骗我?
小姐需要打电话给许总证实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