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雪离开后,路世铭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份,虽然他是故意假装看不到她一身是水,虽然他是故意没事找事,借故要羞辱她,可是在看到她转身离开之时,他的心情就再也没法好起来。
所以,路世铭决定休战一天,就不再为难她,也不再恶整她,可是,一天能等,两天能挨,三天怎么过?是的,三天了,她居然三天没来上班,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完全不把他说话的听进心里去。
他拍着桌子,终于反秘书叫了进来:小艾,把那个沐可颜给我叫来。
是,总经理。小艾一看路世铭的脸色不好,就聪明的闭上了嘴,马上就逃离现场。
可颜很快被带了过来,路世铭算是抬头瞅了她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坐。
可颜可不是似雪,她虽然有时候也会怕路世铭,没有以前的恩恩怨怨,可颜和路世铭算起来,还算是同学呢。所以,自然也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路总找我有什么事儿?
她呢?
谁?
她。
她是谁?可颜一幅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要在以前可颜也是不敢这么直接和路世铭对着干的,可是这几天她正火着呢,而他骆大总经理,还一幅要找她要人的架式。
沐可颜,你活腻歪了是吧?你是不想干了,还是想去客房部体验几天?又是这句话,他知道可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去客房部,因为那里每天要刷马桶,对她这种爱美如命,又兼有点小洁癖的女人来说,实在是人生一大恶梦。
呀!不行!你太可恶了,你就不能换一招用用?可颜恨得咬牙切齿,路世铭笑得理所当然:这招好用,为什么要换?
真是的,又要人家出卖朋友,不带你这样的。可颜不服气,还是想找理由不说。路世铭可是早就算准了她的小九九,直接就摇头对她说:我是你的老板,你拿的是我的工资,你向老板汇报的都是工作,不算是出卖朋友。
他引诱人的技术还真不是盖的,可颜被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有点松懈了:不是出卖朋友?
当然不是,所以,现在告诉我,你的同事,我的另一个员工,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旷工好几天?说到这里,他又气不打一处来了,他都决定放她一马了,她居然还给自己耍大牌。
可颜嘟着嘴横了他一眼:她不是旷工,是上不了班。
为什么?
生病了啊!你也不看看那天是个什么情况,一身脏水,还在阳台吹了一整晚的风,是个铁人也要病了啊,这不,这几天病得在床上起都起不来,还不肯去医院。别说她了,我都想真的旷工在家照顾她,可她死活不让,非要我来上班,说是怕你生气。不知道是不是心疼似雪,还是替似雪难过,可颜说着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路世铭本以为似雪是因为堵气所以不来上班,结果没想到是病了,一听说她病了,他心里就跟有几个虾子在抓一般,又疼又痒:你怎么搞的,为什么让她在阳台吹一晚上风?
看到罪魁祸首这么理直气壮的把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可颜也急了:哎!你吼我干嘛啊?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那天把她气成那样,她能在阳台上哭一晚上?真是的,还赖我头上,我容易吗我?我也一晚上没睡,陪着她哭了一晚上。
说到这里,可颜朝路世铭走近了好几步,指着自己的大眼睛说:看看,黑眼圈到今天还没褪下去。
她哭了?一晚上?听到这些,路世铭心里的那几只虾子已伸出了长长的大钳子,狠狠的撕扯着他的心,刺痛,一阵阵的像是随着呼吸的节奏,一下又一下。
你说呢?明知道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样说她,怎么可能受得了。真是的,眼光也不放好一点,你那个未婚妻说实话,真的有够差的,还是大明星,公众人物呢?可颜越说越气愤,也顾不得他是老板,自己是员工了,想批评就批评,先逞了品舌之快再说。
路世铭瞟了她一眼:这话在这里说说就算了,外面可别说,苏意琳可是个有仇必报的女人。
知道你还要,放着我们似雪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要,去找那个泼妇,你真是瞎了……眼了。可颜是知道内情的,自然就会站在似雪的一边,可路世铭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也就听着这话越来越不爽。看着路世铭越变越黑的脸,可颜终于识相的闭上了嘴。
唉呀!你反正现在也知道什么情况了,我可以走了吧?被他瞪得浑身直冒冷汗,可颜敏感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要是不敢紧撤,会不会尸骨无存啊。
钥匙。
啊?
听不懂人话吗?钥匙。路世铭不耐烦的吼了起来,一幅要吃人的表情。
可颜撇了撇嘴,要不是怕他真的发火,都快要吓哭了:我说,你要什么钥匙,总得说清楚啊?
你家的钥匙,地址。路世铭的口气仍旧不好,但总算是说出了重点。
可颜的嘴角可疑的抽了抽,强自镇定的说:路总,算了吧,她都病成那样了,你就不要追究她的旷工的责任了,大不了,大不了你接着扣钱,对,扣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路世铭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大手,狠狠的在可颜的眼前紧握成拳,并且关节处还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