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那天,吃完年夜饭后,严穆特地开车带着他们去了海边。
深港的海浑浊,但胜在沙子细软,即便天寒地冻,海滩上依然挤满了等待跨年的人。
严糯糯穿得厚实,走路都撒不开腿的那种,小姑娘哼哼唧唧,想把围巾和帽子扯掉。
严穆包住她小手,循循哄道:“糯糯乖,这边很冷,你瞧妈妈和舅舅,也要戴围巾的。”
“她随你,”夏听婵没好气,“怕热,一小姑娘家天天恨不得脱光了溜达。”
“。。。。。。”觉得这话不斯文,严穆无奈,“老婆,换种说法。”
夏听婵鼻腔里哼了下,果然换了种说法:“挺好,随你,皮厚。”
“。。。。。。”
“放她下来走吧,”夏听婵捏捏女儿的手,“穿这么厚,摔了也不痛。”
小姑娘挣扎了半晌,再不放下来,估计得哭。
严穆弯下腰,只能将严糯糯放到地面。
不成想,小姑娘的脚刚踩到沙子,便迅速踢掉两只鞋,还想再脱袜子时,已经被满脸黑线的爸爸给阻止住。
严穆气笑了:“袜子必须穿。”
“。。。。。。”严糯糯嘟起唇,“坏巴巴。”
夏听婵撇唇:“白眼狼,顺着你就爱巴巴,不顺你就坏巴巴。”
严穆轻咳了下:“没事,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生气。”
“。。。。。。”
“岳父说了,”像是看出她的疑惑,严穆好笑道,“你小时候。。。就这样。”
“。。。。。。”夏听婵凉嗖嗖的语气,“我绝不可能是这样。”
严穆:“。。。。。。”
她真是这样。
怕她胡思乱想,严穆迅速转移话题:“你陪着他们,我去帮糯糯买双袜子。”
“。。。。。。”
海岸线上,两排白玉兰的路灯映出橘色的暖光。
男人高大瘦削,一袭黑色大衣将他的身影衬到挺拔修长。
不管过去多少年,夏听婵还是能在熙攘的人群中第一眼瞧见他。
大概怕她带不来两个孩子,严穆来去都很快,他捏着手中袜子,现宝似的:“你看,小孩袜子,没我掌心大。”
“。。。。。。”夏听婵快笑了,“你怎么回事啊,老对这个大小好奇。”
“这么小,”严穆跟着她笑,“能长到你这么大,还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