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夏听婵有些崩溃,“你要想想,如果你出点什么事,我就只有自己了,他们都不要我,十几亿人口里面没一个我的亲人,我又该去哪里。”
李玉芬眼圈湿润:“哪就这么夸张了。”
“不管,”夏听婵埋进她怀里,闷声说,“您没管好您女儿,就得帮她养女儿才行。”
“。。。。。。”
回到卧室后,夏听婵翻箱倒柜,将所有可以变现的饰品都摆在床上。
手机和银行卡里的钱都加到一起并没有多少。
从夏建树破产开始,她的生活费就大幅度缩减,工作后,李玉芬这一年的看病、拿药,还有买了草头市的那个小房子。
她身上可用的现金已经寥寥无几。
而且上次带李玉芬去医院,医生含含糊糊的,言下之意是建议她带李玉芬做个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听意思,怕不只是眼睛的问题。
这点钱,杯水车薪。
夏听婵扫视一遍饰品,不拖泥带水,将当初夏建树买给她的金镯子给装起来。
这金镯子原本是一对。
另一只,在初来四方镇时,就已经卖了。
还是找严穆帮忙才卖了个好价钱。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那个金店还在不在。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夏听婵随手点了接通,方才哭过的嗓子还沙着:“喂?”
“。。。。。。”电话那头卡顿两秒,“哭了?”
是严穆。
夏听婵看了眼手机上的来显,她还没给严穆备注,显示是一串陌生数字。
“没有,吹冷气冻着了。”
“。。。。。。”
不知他信没信,夏听婵直接了当:“什么事?”
“。。。。。。”严穆嗓音沉了几度,“哭什么?”
夏听婵心烦意乱,强撑着平静,咬重了字:“严先生日理万机,有事您请直说。”
小丫头心烦的样子虽极力遮掩,严穆依然感觉到了。
但凡他再多问一遍,那边会立刻炸掉。
商场上打滚多年,明里暗里、上得了台面、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严穆都经历了,时至今日他早已经不需要去揣摸别人的意思。
都是别人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