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奕当时将话说的很隐晦,只是说刑部查人的时候,曾怀疑的对象,是过府寻过封奕的。可这话之后,任凭如何说,都是和封奕没有任何关系。
“等本王?”封止寒不着急,他手中碾摸着那柄凶器,“杀你吗?”
他满不在乎的声声笑了,“我同你母妃,同你太子哥哥,同当年时展旧案有关,你敢杀吗?”那沙哑的嗓音,不管封止寒怎么听来都像极了嘲讽。
话音落下之际,他刀柄冲人扔了过去,若那人不躲,匕首刀刃或许不偏不倚正好扎中他的嘴。
那犯人许久反应过来后,也不禁感觉后怕。可始终,这位三王爷也没有下死手不是吗?
“你自称是时展案,九皇叔旧部,但你可知……和时展案有关的所有人,都死了。”封止寒一步步逼近犯人,“本王不出手,陛下也会杀了你。”
头发挡住了那人眼帘,封止寒看着竟半晌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怪不得才刑部接手时,没有关于西街杀人案任何有关消息的卷宗。
怪不得这人抓了又被放走,若不今早口供,封止寒还不知,这人竟牵连时展旧案。
“那便看王爷……是否能放任当年疑点重重的案件不管了。”他又道。
这案子牵扯的是上代帝君的事情,当年太上皇依旧在世,他传位于当今皇上后,当时的九王爷便行了举起谋反、逼供篡位之事。
当年,所有人都死了。这案卷被引在纠察阁的书架之上,被称之时展案件。这是陛下最忌讳的一个话题,没有原因,亦没人敢提。
当年封止寒还只有八九岁,后来大了,他也曾翻越过时展案件,自然瞧得出其中端倪。也曾想查过,为什么九皇叔谋反能牵连到他的母妃,但一切毫无进展,甚至在那时,还被人告到了皇上面前。
雷霆震怒,他便被关了起来。一年……虽说不长,可他生生在禁军的‘看护’下,一年不曾踏出府门半步。
再出来时,便如现今这般,成了受皇帝器重的皇子。他也乖了,关于当年旧事绝口不提。但今日,却有人,生生送来了这个和谋反案有关之人。
“好。”封止寒妥协了,“那就告诉本王,你当街杀的人是谁?”站在行刑台子上,他就那般盯着犯人的眸子。
如今封止寒来,就是想看,那人还想下什么样的套子给他。
“不重要。”那人不知是想隐瞒还是想主导局面,这话就从他嘴中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封止寒抽出那匕首,便要冲着人刺过去。
那人是故意的,他在西街做了让群众不得安眠之事,如今无论刑讯还是逼供。所言只说自己身份和当年时展旧案有关,对杀人之事却止口不提,这就使问题。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提起旧事让皇上和他心中反目,故意想将他拉入修罗场,成为众矢之的。
刀剑停留在他眼睑半寸的位置,他眼睛丝毫不眨,见封止寒手中动作停了,犯人嘴角便以上扬,那笑容大胆。
毕竟,三皇子果然不敢杀他,那静坐封止寒救自己出去就是。
他不再说什么,将匕首扔至一侧,转身便离开了。出那门时,封止寒听着身后人似轻蔑的大笑之声,可他还能做什么?
封止寒走后,一狱卒行了上来,拾起地上刀柄冲着那犯人的心脏便是一刀。狱卒离犯人的距离很近,他看的清对方的脸,所以死前,犯人脸上满目震惊。
“主人说,感谢你。”是一女子之声,话毕,女人松开匕首便离开了。
“死了!”消息很快传回到了宫墙之内,对于那份供词皇上也是知晓一二的。只是后来封止寒见了犯人,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