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驶离的红色奥迪车,江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这一刻,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荡然无存。
开门进到屋里,江耀抱起邵婉柔走进卧室,轻轻放到床上,从衣柜里拿出睡衣。
邵婉柔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般,任由他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一件件剥离,最终变得一丝不挂。
江耀打来热水,轻轻擦拭她的身体,然后换上干爽的睡衣。
自始至终,两人没有一句交流。
收拾好后,江耀又去厨房,在冰箱里一阵翻找,找出几块生姜、红糖以及桂圆,打开灶火熬煮。
之前来过两次,所以轻车熟路。
只不过,前两次来,是以下人的身份,帮她搬家。
她的房子并不大,是一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户型单身公寓,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熬好姜汤,江耀端到卧室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下。
江耀给她盖好被子,说:“我就在客厅。”然后拿着碗走出去。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压抑许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一头浓黑的秀发乱七八糟地散在枕头上,挂在腮边的泪水随着身体的抽搐无声地滑落。
哭声传到了门外。
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
江耀躺在沙发上,狠命地抽着烟,浓重的烟雾从嘴角喷出。烟雾固执地翻腾着,飘在脑额四周,但立刻又消淡飞逝了,他接连地又喷吐出了一口。
冷风携带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吵得他心烦意乱。
这雨一下就是三天。
江耀在这里照顾了她三天。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卖菜、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丢垃圾以及躺沙发上一边发呆一边抽烟。
这期间,他与邵婉柔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吃饭了”。
房间里的气氛冷得就像是一滩死水。
这是邵婉柔第一次吃他做的饭,很香,很好吃,如他一般温柔,让她忍不住地想要一口又一口。
看着在厨房洗碗的江耀,邵婉柔说:“江耀,你真的不爱我吗?哪怕是骗我也行。”
江耀洗碗的手停下,沉默片刻后,说:“不爱,我也不想骗你,因为这只会伤害你。谎言是一把利刃,我可以欺骗领导,欺骗对手,但唯独不会欺骗你。”
“我希望你骗我。”
“。。。。。。”
气氛再次变得沉默。
邵婉柔笑了笑,是因为得到了答案:“你不骗我,是害怕伤害我,这也说明你的心中是在乎我的。我知道你刚经历过背叛与欺骗,所以不愿面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
江耀平静地说:“对不起。”
邵婉柔平静地说:“你不用给我说对不起,我理解你,你有你的过往。不过,我很开心你是个愿意负责任的人。”
。。。。。。
最终,江耀离开了。
离开时,他把兜里最后的五千块钱偷偷放到了枕头下,刚做完手术,需要吃些好的调养。
这多少能让他好受一些。
外面还在下雨,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星期天下午五点,但他没有等雨停,就直接冲进大雨中,因为要去履行另外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