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巷子末尾,到处都散发着恶臭。
陆暄嫣失魂落魄回来,脸色铁青阴沉。
此番跟随着前往城镇,不仅没能解决冷惠心,还差点把自己折在那边。
而今回到京城,还得待在这里。
她堂堂陆家正儿八经的小姐,居然有朝一日会沦落至此!
陆暄嫣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吐出口浊气,陆暄嫣整理了一下衣衫发丝,方才抬手推开门进去。
刚进去,便听见了冷嘲热讽的声音。
“你们还以为自己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吗?我呸,你们现在甚至比不得我们。”
“居然还好意思昧下我们的月钱,没银子请什么下人?”
尖酸刻薄的话语扑面而来,陆暄嫣微微愣怔。
许氏在府上也是过惯了优渥日子,平时和陆成峰还算恩爱,没吃过什么苦头。
现在被下人指着鼻子骂,脸色铁青难看。
“你……你们这些刁民,居然敢在这里胡言,你们……”
许氏脸色苍白,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眼底蕴藏着怒意。
倘若换作以前,这些下人早就已经跪下求饶,哪里还能在这里站着嚣张?
陆暄嫣同样没想到这些人会说出这种话,脸色骤然阴沉,大步流星过去护着许氏。
“你们好大的胆子!”
陆暄嫣眼神犀利,死死盯着试图“造反”的下人。
下人们看见陆暄嫣回来,撇嘴翻了个白眼。
他们都不把许氏放在眼里,又哪里会把陆暄嫣放在眼里?
陆暄嫣同样知道这点,他们现在早已不是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姐。
轮流至此,可谓是墙倒众人推,虎落平阳被犬欺。
陆暄嫣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到了要被下人欺辱的地步,攥紧拳头跟抬眸看过去。
“你们如今因为陆家的缘故说出这些话,我不怪你们,可是你们别忘了,我还是裴国公府的准儿媳!”
陆暄嫣并不知道离开的这段时间,国公府早已将她即将成为裴盛谦妾室的事情传开,还想用未来国公府主母的身份对付下人。
然而下人们听过后哈哈大笑,如同看待一个跳梁小丑。
陆暄嫣脸色几次变化,最后扭头看向许氏。
许氏被气得不轻,捂着胸口坐在了石凳上,指着那些下人。
“滚……给我滚!”
下人们骂骂咧咧离开后,冷惠心赶紧过去搀扶着摇摇欲坠的许氏。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氏无奈叹息,“裴家已经放出风声,不会让你嫁给裴盛谦做主母,只能是妾。”
陆暄嫣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望着许氏。
再回想下人们的态度,好似一切都合理了。
思及此,她只觉得喉咙发紧,握紧拳头磨了磨牙。
此番陆家没落,人人都等着落井下石,陆暄嫣本以为和国公府有些交情,宁氏应该不至于赶尽杀绝。
可……
“那些下人不愿意继续待着,就把他们都送走吧,免得大家心里都不舒坦,我们也确实养不起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