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下意识朝墙边看过去,心里顿时又是一紧——
墙边的简易床铺又拆了,连带着韶惊鹊也不见踪影。
此时天刚蒙蒙亮,这么早她又去哪儿了?
陆战眉头不自觉皱起来,不知不觉他竟然已经习惯了韶惊鹊的存在,自己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找她,这个发现多少让陆战有些不自在。
而且,刚才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
他在梦里居然真的以为韶惊鹊是他媳妇,可韶惊鹊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他,非说她丈夫是……谁来着?
陆战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前的短发。
他记不得梦里韶惊鹊说的是谁了,只依稀记得好像是个三个字的名字,又拗口又难听。
正在这时,查房的护士走了进来,主动对陆战说道:
“今天你们俩都起得够早的啊,我刚从护士站出来就看见凳子和被子都规规矩矩摆在门口了,你帮我给惊鹊说一声,不用每天借了又还,等你出院的时候再一起还就行,咱们都这么熟了,还信不过她吗?”
陆战听完点了点头,答了声好。
那护士检查完各项指标,又替他查完血,离开前不忘叮嘱道:
“这会儿惊鹊不在,你记得提醒她下午三点前去检验科取报告。”
陆战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心想取报告的工作不应该是她们护士干的吗?
怎么现在好像变成了韶惊鹊的事儿?
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下意识维护韶惊鹊了。
那护士见陆战不答话,还脸色难看地把脸撇到一边,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这个陆营长脾气古怪。
难为惊鹊还要天天照顾他,这段时间不知道受了多少气,好在她查个房就可以走了,不用一直看他脸色。
护士转身准备离开,随手从床头柜上拿写好的登记簿,一不小心将什么东西碰到了地上。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个户口本。
她立马紧张地瞟了陆战一眼,发现他还没回头看过来,担心被他责怪,连忙捡起户口本就飞快地塞进了抽屉里,心里不忘暗自吐槽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放在抽屉里收好,放台面上干什么?
陆战听到耳后传来两声拉动抽屉的响动,只当护士拿取病历,也没放在心上。
他心里琢磨着韶惊鹊会不会又到小厨房给他炖补汤去了,可又磨不过脸面请护士去帮自己看一眼,免得被人误会他有多离不开她似的。
只能独自一人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看似古井无波,实则内心波涛起伏,往常也没觉得一个人待着会有枯燥无聊的感觉,可今天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的挂钟,那秒针每走一圈都像过了很久一样。
忽然,有人敲门。
陆战眼睛一亮,瞬间想到韶惊鹊进门不会敲门,眼里的光又暗了下来,定了定神道:
“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果然不是韶惊鹊,而是一个面生的老大爷,手里还拿着几支开得格外绚烂的腊梅花。
陆战面露疑惑,开口询问道:
“大爷,您找谁?”
老刘头看着躺在病床上仍旧丰神俊朗的陆战,心里暗自点头。
他就说嘛,像小韶那样又漂亮又贤惠的姑娘,得是什么人物才配得上?
今天一见她家属,才知道什么叫“天生一对”!
老刘头脸上堆起笑意,热络地答道:
“你就是小韶的家属吧,她今天一早不是回宁市了吗?特意托我把花送过来给你插上!”
“你看看,开得好吧?这些花开一个星期没问题,我特意给小韶选的开得最好最香的几支!”
“过两天我来给花换水,要是你有啥要帮忙的,就给我说,千万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