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干燥的外套给姜乞儿披好,随即坐上驾驶室,踩着油门,开往医院。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原本是最亲密的枕边人,此刻只剩陌生和疏离。
这样的变化让梁凤卿心中涌起一片苦涩,如同黄连一般。
但即便再苦,也只能打碎牙齿往里吞。
乞儿被他逼成了这样。。。。。。。。。他甚至都不配乞求他的原谅。
好像连乞求,都成了一种冒犯。
他的乞儿不愿意再看到他,也不愿意再原谅他了。
无论他再做些什么事,他的乞儿都不会再爱他了。
到了医院,梁凤卿将姜乞儿抱到浴室,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腺体上发炎的伤口,给姜乞儿洗完澡,片刻后又给他擦干净身体。
他这些动作做的心无旁骛,没有起一丝邪念,姜乞儿抱到床上,又不顾自己浑身湿冷,拿起一件薄毛衣,耐心地哄道:
“乞儿,宝贝,来,穿衣服,不穿会着凉。”
姜乞儿不理睬他,眼睛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眼睛虚虚的,并不对焦,好像是听不见梁凤卿的话似的。
梁凤卿只好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握住姜乞儿的手,将毛衣给姜乞儿穿好。
给姜乞儿穿好衣服,梁凤卿又插上电吹风,给姜乞儿吹头发。
姜乞儿保持着坐着的姿势,任由梁凤卿的大手穿过他柔软的发丝,片刻后,在吹风机的风声中,他才冷不丁地问:
“你什么时候走?”
“。。。。。。。。很快。”梁凤卿给他吹头发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才压低声音,温柔缓慢:“我会走的。”
姜乞儿忽然开始烦躁起来,转过头,并不愿意配合梁凤卿,不让梁凤卿给他吹头发:
“你又骗我。”
“不骗你,真的,骗你的话,我梁凤卿这辈子不得好死。”梁凤卿把姜乞儿转过来,最后给姜乞儿吹干头发,随即关掉吹风机,半跪在地上,郑重地看着姜乞儿,动作却又轻柔无比,拨弄着姜乞儿逐渐长长的头发:
“给我三天,我会安排好一切,让你即便没有我在身边,也可以活得很好。。。。。。。。。安排好之后所有的事情之后,我就会彻底消失在你面前,绝对不会食言。”
姜乞儿盯着梁凤卿认真的眉眼,既不说话,也不做表情,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梁凤卿,谁也猜不到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他与梁凤卿漠然对视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三下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