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眼泪从他嘴角滑落,他最后也不再挣扎,只能仰面躺在草地上,一脸麻木地任由崔帏之动作。
崔帏之察觉到他停下来了,便也缓缓止住动作,从他身上起身。
乔云裳仰躺在地,胸膛微微起伏,衣裙已经完全乱了,耳环在挣扎间也丢了一个,梳好的云鬓微散,甚至还出了汗,几缕青丝从脖子后落下来,黏连在雪白细腻的脖颈上,脆弱无助又自带风情。
他的珠钗步摇也掉在了地上,头顶的紫色流苏额饰微微歪向一边,摇摇欲坠。
崔帏之本想将他扶起来,眼神忽然一凝,
“你。。。。。。。。你额头怎么了?”
乔云裳登时慌了,下意识捂住额头,想要往后退,却被崔帏之一把捞进怀里,不让他逃。
崔帏之顺势坐下来,将乔云裳抱到自己大腿上坐下,大手一包就攥住了乔云裳的手腕,严肃道:
“你额头怎么了?”
乔云裳看着崔帏之,豆大的眼泪从他眼眶里滚滚落下来。
被他发现了。。。。。。。。。
他一定会嫌弃自己丑,然后再也不喜欢自己了。。。。。。。。。。
乔云裳忽然就觉得好难过,虽然预想到了一百次被崔帏之发现时的场景,但当崔帏之真的知道后,他还是忍不住崩溃,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当即就流了满脸:
“崔。。。。。。崔帏之。。。。。。。。”
他哭:“你不要看。。。。。。。。。我不想你看到。。。。。。。”
“没事啊,让我看看,你怎么了?”崔帏之拨开乔云裳额头的紫流苏额饰,被底下藏着的伤口惊了一下:
“你的额头怎么伤成这样了?”
乔云裳白净的额头上竟然落了一条长近半个小食指的疤痕,他本来脸就小,这条疤痕在他脸上,是如此的突兀又明显,像是精美的瓷器裂开了一道缝,让人不由得惋惜。
乔云裳用掌心捂住额头,用力低下头:
“都叫你不要看了。。。。。。。。”
“我总得知道是怎么回事呀。”崔帏之想了想:“是不是那天你在帝姬府磕头,把额头磕伤了?”
乔云裳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他知道再藏也没用,反正崔帏之也看到了,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前几日我回到家中,娘亲为我找了郎中,说是能治我脸上的伤。我按照医嘱服药,伤口也开始痊愈,我本以为很快就能好,但后来,我病倒了。。。。。。。。。”
乔云裳顿了顿,“我娘刚好去临县侍疾,府中的一切都由姨娘操持。姨娘便为我请了另一个郎中,我吃了那药,就觉得额头痒痒的不是很舒服,第二天醒来一看,虽然病好了不少,额头上却出现了这条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