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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线索就这么断了,众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凝重,就在这时,柳儿却忽然惊叫了一声。
“我知道了!”
“怎么了?你可是知道些什么?”韩氏沉声开口,目光紧锁着柳儿。
“回禀夫人,奴婢想起莲儿有一个习惯,她一紧张就会咬指甲。”柳儿小声地开口,神色间有些黯然。
韩氏立刻让人过去查看,果然莲儿的手指甲留得很长,上面有几个齿痕。而染了的指甲颜色几乎都没了,应该是被她吃到了口中。白苏心中一沉,若是有人刻意把那花和酒混合在一起晒干了磨成粉末,藏到这指甲之中倒也有那个可能。可是这分量不多,恐怕也没办法置人于死地吧?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种花恐怕是配置某种毒药的成分之一,而那幕后之人,根本就是熟悉这花的习性的!再一深想,当初白舒慧莫名其妙的喝酒中毒,恐怕也是有心人刻意安排的。甚至,就连当初德云社出事,她都怀疑不只是一场意外!
要知道,德云社后院的花已经被一把火烧光了,幕后那人怎么可能会有?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对方早就知道这种花的习性,甚至还暗中培育了许多,悄无声息地用在了别人身上。想到这里,白苏顿时神色一凛,若真是如此,他们在白家就十分危险了。
对方既然能够用这种花做出更加轻便的毒药,那么就有机会悄无声息地用在他们身上。但是这种花混合着酒水的毒性,可以用根叶解毒。可若是别的配置出来的成分,那就不一定了。白苏再次感叹,这白家的家主,果然是不好当的。若是没有白玉葫芦这等奇物,早就不知道被人暗中下毒害死了多少次了。
幸好她不再用灵泉水种花什么的,每个月的量除了给白衣卫做成解药,其余的都用小瓷瓶单独装了起来。也留给了一些给阿景,让他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如今,他们更加需要小心谨慎了。
最终查出来的结果,自然是出在莲儿那些指甲油上,而这些指甲油,却是莲儿的大嫂送给她的。而她的这位大嫂,竟是三房英氏手下的管事嬷嬷之一。
这下子,三房的嫌疑最大,老太君得知了此事,顿时勃然大怒,在整个白国公府彻查起来。长房三番四次被人暗害,这次老太君是铁了心,凡是有一点不对劲的丫鬟婆子,统统都赶出了正房严刑逼供。
虽然三房抵死不认,再加上没有确切的证据,的确没办法确认是三房所为。老太君依然没有放过三房,莲儿一家都被打杀了,尸体扔到了乱葬岗。虽然对于这样的处罚心有不甘,好歹把三房和五房弄进来的人都弄了出去,之后他们若是想再动手脚,却没有那么容易了。
翌日一大早,白家便派了马车,带着白舒慧去了景洋山。白苏也跟着一起去了,所谓的神医确有其人,和瑾琛的确有几分关系,然而却并不是什么欠下人情。实际上,那位神医如今不过三十来岁,却因为神出鬼没,世人都以为他是一个老者。他和瑾琛以兄弟相称,暗中来往密切。
景洋山十分偏僻,而从外面看去,那石屋更是简陋。这一次白家众人倒是没有被赶出去了,一个药童打扮的少年推出了一个轮椅,让人把白舒慧放到了上面,这才屏退了众人,推着白舒慧进了石屋。
“这位神医的脾气真是古怪,也不知道慧儿现在怎么样了?”韩氏焦急的看着门口,心里有些气闷。看索沉起什。
“你也别担心,沉住性子,既然是太医院都知道的神医,肯定有几分能耐。慧儿一定会好起来的,否则的话,我们白家,哪怕是烧掉这景洋山,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老太君沉声开口,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意。却也让韩氏吃了一颗定心丸,耐心地等待着。
白苏听着两人的对话,眸光闪了闪,也正是在这次,她见识到了老太君的雷厉风行。想起当初她差点被人所害,老太君也是言之凿凿的要为她查清楚真相,最后结果却不了了之。而轮到了白舒慧,却几乎让整个白家收到了波及,凡是有一点点不妥的丫鬟婆子都被她处置了。
就算她是平民女所生,没有从小常在老太君身边,好歹也是她的亲孙女吧?这待遇,却是如此的天差地别。相处这段时间,白苏发现老太君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之中偶尔会浮现出怨恨。恐怕,这个老太太,把对于儿子的不满,对于他为了一个平民女子放弃了自己的身份地位的痛恨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而她呢,何其无辜?
白苏心中有些不舒服,不管是老太君的迁怒和偏心,还是韩氏对白舒慧的疼爱和在乎,都让她觉得十分碍眼。好吧,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还是闪远一点比较好,免得心里不平衡。
“主子?”
“也不知道会等多久,你们去跟老太君和夫人请示一下,陪我到外面去透透气。”白苏轻轻地开口,白雪点头走了过去,而老太君和韩氏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只是淡淡地嘱咐了一句别走得太远,便不管她了。
倒是韩氏贴心,叫上了两个粗使丫鬟一起跟着,白苏不甚在意地收下,便缓缓离开了石屋。
景洋山白苏来过一次,却是瑾琛带着她悄悄地过来的,因此白苏便打算去上次瑾琛带她看过的一处临近溪水瀑布的地方。这是一处天然之势形成的小瀑布,四周生长着野桔花,瀑布下面是一个深潭。崖上还有一块干净的大石,白苏让人擦了擦,吩咐那两个粗使丫鬟离的远一点,这才蹲下身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