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不到会是带着阴谋的甜蜜一吻,和注定落空的安稳断梦。
死前他想起顾无鱼做菜时的安详微笑,却原来,他和世界所需要的,不过一个拥抱。
但要全心全意,朴素赤诚,不参杂任何心机。
小玩意……视线开始涣散的陈蛟终于手一软,酒壶跌碎墓碑上蜿蜒水迹,代替他的泪痕滑落绝地。
小玩意,传达的,不过是心意。冷酷的人最恐惧付出,所以能肆无忌惮辜负,活在当下,手握万千金银虚空王座,轻浮可悲。而放眼展望的人,敢于背负孤独和失落,只要不断向前,直到看尽时间尽头,总有爱人微笑伴随左右。
不过心意,不过爱意。
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一刹那,不羁一世的陈老板才恍然大悟。
——他陈蛟活了一生一世,空空茫茫几十年,凝聚最后卑微力量摸向胸口,却原来,空空荡荡。
春风已过,殊途不归。
外篇落尽梨花春又了
章维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颤巍巍伸手摸向顾无鱼脑袋上小小的两只耳朵,有些感动地发现那洁白的茸毛软得不可思议。
“你……你别摸那里……”顾无鱼红着脸甩甩尾巴,章维趁机握住他挺翘的尾尖缓缓摩挲。两只毛绒绒尖耳朵软趴趴塌在头顶,因为他的动作而细微抖动起来,从章维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绒毛不安地晃动。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无鱼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本来没什么,可能自己会消失,但是它……它……”
看着顾无鱼酡红的脸,章维很明白他想说什么。
他只要稍微一动顾无鱼的耳朵或尾巴,对方就会坐立不安。顾无鱼一向很温和冷静,章维只在床上见过他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章维俯身握住顾无鱼的另一条“尾巴”,坏笑着凑近对方耳廓,暧昧吐息:“是不是很有感觉……?”
顾无鱼有些薄怒地瞪了他一眼,尾巴巧妙地绕了个弯想挣脱章维的手,却不想被章维轻轻一拽,缠在自己手心里。
章维笑着一手亲密抚摸顾无鱼蓬松尾巴,一手握住对方的阴茎,隔了亵裤不怀好意地撸动,整张脸凑上去,笑吟吟慢条斯理问:“这样呢?还是想让我从这里摸?”
他一手伸向尾根,间或调笑般拍拍顾无鱼的臀部,轻拢慢捻抹复挑,誓要练就逗猫大法。
顾无鱼心下低叹,自从在一起之后章维就日益流氓,慢慢展露了初生牛犊不怕虎而且厚脸皮的本性。但谁让他是章维……也就由得他罢。
于是顾无鱼无奈地用尾巴敲敲章维的作乱的手,强自忍耐着呻吟:“去……去床上……”